好不了,按理说我该为你将来考虑。你还年轻,不该守着个残废,我其实有想过……
颜夕截声道:日丽,别说了!
池日丽道:你听我把话讲完。
颜夕道:如果还当我是你妻子,就别再说那种话,我不愿听。
“我……池家欠你太多了。”
颜夕抿了抿薄唇,双手揽着池日丽的胸口道:无论如何,我都是池日丽的妻子,“兰亭”的大夫人。
她看不见池日丽的脸。
他的脸色不好看,凹陷的脸颊浮现出凄凉的表情,像送葬的扎纸人。
凄惨的发白。
很快,池日丽舒缓着面部神态,调整自身的状态。
因为,他看见自己的弟弟。
池日暮穿梭在走廊之间,像匹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骏马。
他年轻,活力,一表人才。
池日丽有时会想:父亲为何给弟弟取名叫日暮,他明明就像一轮朝气蓬勃的太阳,发射出的光芒都是美丽的。
他不是更该叫日丽吗?
而自己如同暮气沉沉的夕阳,即将失去所有的光和热,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自己才适合叫日暮。
“大哥,大嫂。”
池日暮恭敬的揖手,对兄长和兄嫂他一向很尊重,很有礼貌。
“二弟,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池日暮凑近身前,拉着哥哥的手道:大哥,兄长如父,岂可失了礼数。
颜夕看着哥俩亲近,不禁笑了起来。
她一笑特别温柔,风姿绰约,便愈发显得池日丽的颓废和憔悴。
池日丽问:二弟,用过饭没有?
池日暮答:在府外匆匆吃了几口。
池日丽知道弟弟如没有重要事情,一般都会回府吃饭,于是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池日暮道:确实有事,郎大人死了。
此话一出,池日丽脸色骤变,本来缓和的面色又沉了下来。
颜夕收住淡淡的笑,蹙起淡淡的眉,挤出淡淡的忧。
“怎么回事?”
池日暮道:早上郎大人去神农湖见一个人,结果被下毒害死。
池日丽问:他见的人是谁?
池日暮道:那人叫范昀,当过谏议大夫,后来致仕在京,刚来洛阳不久。
颜夕问:郎大人遇害,这个范昀呢?
池日暮答:死了,也是中毒。
池日丽的目光陡然变亮,像燃起两团火焰,似乎回到他意气风发的状态。
敏锐,犀利,充满斗志。
“二弟,知道是谁干的吗?”
池日暮摇了摇首道:还不确定。但我派小白去查了。
“他去很合适。”池日丽轻轻颔首,思索片刻道:那个范昀的底细,派人去摸一摸。
池日暮道:大哥放心,我派池照问去办此事。
池照问是“兰亭”的情报组长,也是池散木一手提拔的人,池日丽和池日暮掌权期间,都特别重用他。
他与池雷是池府仅有的两名老部下。
颜夕道:郎大人的死,会不会是针对“兰亭”的行动?
池日暮“嗯”了一声道:大嫂说的,正是我所想的。
池日丽锁紧眉头,浮肿的眼袋更加明显,像下眼睑内藏着两颗枣核。
他身体残废,思维能力却没有退化,
池日丽忽问:游家,回家,葛家都有什么动作?
池日暮道:游玉遮出了城,随行的有游少堂,田氏兄弟。
池日丽问:他出城去干什么?
“不清楚,我们跟踪的人被发现,只得退回来。”
“嗯,还有呢?”
池日暮继续说:回百应去了花满楼,同行的有招展书和回送灯。“妙手堂”内堂似乎风平浪静,没有异动。葛玲玲好久没出过“千叶山庄”。
“多久?”
“连今天是第十七日。”
“哦?”池日丽咕哝一句:她没出来?司空剑冠呢?
池日暮答:也没出来。
池日丽微讶,用手兜住自己的半边脸,又问:那个叫蔡旋钟的,还有温放白呢?
池日暮迟疑了一下,回答:都没出过山庄。
颜夕接着问:难道他们与葛玲玲一样,十七天都没有出现过?
池日暮立即答:是的。除了蔡旋钟,期间他出过一次庄,去了“妙手堂”。
池日丽笑了,他已很少笑。
“对了,郎大人身亡,郎府那边池家理应去慰问。顺便打听一下,郎大人与范昀的关系。”
池日暮道:方先生去了,我担心有人会对郎府的人不利,予以加害。
颜夕听到“方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