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我心里,大哥才是总局主的不二人选,谁知我一番好意居然害了父亲。大哥应该是看到信后,便怀恨父亲,起了杀心。暗中联络野心勃勃的蔡般若,在中秋节里应外合,抢班夺权。
龙逸尘话止,便断断续续的饮泣起来。
鹿念晴道:你的故事编的不错。
龙逸尘哭止,茫然反问:嫂嫂,此话怎讲?
鹿念晴道:相公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若父亲真有意传位于你,他定坦然接受,还会衷心祝贺你,以后更全力辅佐你。他确实有雄心壮志,要带领风云镖局有所作为,但绝不会为了权力干出丧失人伦的事。
龙逸尘脸色愈黄,愈冷。
“嫂嫂这般帮自己丈夫,我亦无话可说,毕竟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而已。”
鹿念晴厉声道:住口。相公时常在我面前夸奖你,说你再磨炼几年。他计划把风云镖局往南方发展,到时南边由你负责主事,兄弟二人齐心协力,把家业发扬光大。他岂能把你当外人?
龙逸尘一听,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稍纵即逝。
“呵呵呵……嫂嫂的这般说词,是想替大哥开脱罪名吧?”
鹿念晴嗔道:你把我和相公看的太不堪了。他是你亲大哥,岂会不真心实意?
龙逸尘道:嫂嫂,你的心情我理解。你与大哥婚配多年,亲情甚深,感情甚笃。突然得知丈夫是个道貌岸然,虚伪狠毒的人,是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你不信。
“二公子,你这话说的太武断了吧?”
说话的人是冯云定,龙逸尘与鹿念晴的对话,他尽收耳底。
他边听,边想,边判断。
冯云定的武功略逊高天胜,可心思缜密,有勇亦有谋。
龙逸尘冷冷的瞥向他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云定揖手道:属下只是有几个不解之处,还望二公子赐教。
龙逸尘道:你且说说。
冯云定道:请问龙老局主要传位于你,可有证据?譬如亲笔书信,密件,或者有身边人的见证?
龙逸尘答:传位的事是父亲闭关前对我亲口所讲,当时未有书证,亦没旁人证明。
“哦,那就是二公子一面之词,真伪恐怕不作数吧?”
龙逸尘冷哼道:你是怀疑我的话?
冯云定道:不敢。只是事关重大,牵扯极广,不能任由一家之言。
龙逸尘道:大哥与蔡般若密谋攻打总局,使众多兄弟折损,此事总不会有假吧?
冯云定道:谁能证实你说的?
龙逸尘答:晋北镖局的顾局主,忠义镖局的田局主。
“他们?”冯云定笑道:顾奇峰自己底子就不干净吧?听说“大顺钱庄”,“通宝商号”镖银被劫,他也有牵扯不清。还与沈虎禅发生冲突,听说死了不少人。我就奇怪了,顾局主自己家的事不管,反而对总局的事很上心,看来他对二公子挺忠心的。
龙逸尘目光一寒,盯着冯云定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至于那个田旷……”冯云定摇了摇头说:忠义镖局原先的局主“百步连环枪”秦钟鸣死得蹊跷,田局主上位仓促,他的话别说我不信,估计忠义镖局的人未必能信。
龙逸尘语气阴冷的说:你是怀疑我与顾,田两位当家串通,污蔑大哥?
冯云定反问:难道不可疑吗?大公子和蔡般若一起谋夺总局,那为何今天掌权者是你二公子,官府通缉的是大公子?难不成大公子费尽心机,背上弑父罪名,到头来则是白忙一场,为你做嫁衣?倘若真是如此,大公子挺蠢的,挺笨的,还确实配不上总局主。二公子的福气未免太好了些。
龙逸尘拳头攥紧,迸出“格”的一记骨节声。
“龙家的事,轮得到你说话吗?”
鹿念晴道:冯镖头所言,亦是我想讲的。我有没有资格谈龙家的事?
“嫂嫂,你别听他胡言。他是大哥一手提拔的人,自然向着大哥,替他开脱。”
冯云定肃然道:我只是说实话,说心里话。
“你滚下去,别在这里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冯云定一愕,反问:二公子着急赶我,是不是心里有鬼?
龙逸尘高喝一声:来人,把他赶出去。
厅外窜进来两条人影,手握双棱白穗点钢枪的侯中健,手持一对梅花虎头钩的洛同艾。
鹿念晴见状,斥责:你们要干什么?
龙逸尘道:把这没规矩的人弄出去。
冯云定道:我是晋中镖局的人,没承认你这个总局主,不用守你的规矩。
龙逸尘眼皮一抬,凶芒乍现。
同时,侯中健挺枪前冲,一式“长蛇出洞”就猛扎过去。
洛同艾疾步连走,双钩银光炯炯,勾向冯云定。
龙逸尘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