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一激,带动旋转。
倏地,风车遽停,烟圈兀然一震,四散升腾渐渐隐去。
董远松的滑竿也早就消失在街道中,沈虎禅轻轻吐息。
他微微一笑道:小哥,你的风车不错。
说完,沈虎禅转身就走。倪大同,麻子,狗狗便一同离开。
倪大同心有余悸的说:吓死我了!幸好没被发觉,否则就难以脱身了。
沈虎禅问:那人是河东路都巡检使董远松吧?
“正是。这总捕头可厉害着呢!”
狗狗道:我瞧着挺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
麻子道:小兄弟,你说对一半,他以前是挺普通的。
狗狗问:啥意思?
麻子道:据说董远松之前在富阳县当了二十多年捕快,默默无闻始终得不到升迁。后来调到太原府,一口气办了六七桩大案子,斩杀数名强人悍匪,一炮打响名号。四大名捕虽然是天下公认,可到了地方上仍是董远松这号人说的算,面子吃得开,办事路子广。
倪大同抢话道:什么路子广,明明是路子野。他办案时,不仅铁面无情,且手段严酷,无所不用其极。劳他出马抓捕的犯人,下场没有善终,带回来的都是尸首,几乎没有活口。故而大家称呼其“千里擒人头”,寓意杀伐果断,心冷手狠,办案风格是以暴制暴,以杀制杀。
沈虎禅道:能坐到总捕头的位子,自然不一般,却未料到作风如此强硬。
倪大同道:轻易别去惹他,不然就是阎罗王敲门,死路一条。连衙门里的人,都惧他三分。
麻子接话道:还有那两名抬滑竿的也是太原府的捕头,黑胎记的叫聂双,“下五门”聂家好手。背伞的叫呼延喆,“铁伞门”的硬点子,同样小瞧不得。
沈虎禅听说过“下五门”和“铁伞门”。
“下五门”聂家在武林的地位远不及“下三滥”何家,与“下九路”魏家同属旁门左道,不入流的江湖势力。
聂家虽不入流,却有入流的高手。
聂双就是门内极为出类拔萃的弟子,他的武功不走奇技淫巧之术,卑劣暗算之法,而是踏实练拳脚功夫,外号“风雷手”。
“铁伞门”名声则更小,原本叫“铁打门”。
开宗立派的人叫呼延仇,双手擅使铁锏和铁鞭,招式大开大合走刚猛一路,但总是打不出名堂。
其后人呼延重把兵器改为铁伞,反而刚中带柔,猛中藏巧,便更名为“铁伞门”,逐步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呼延喆是第四代门主,因擢升太原府刑司捕头,别人称他“铁伞判官”。
倪大同道:麻子说的对,聂双与呼延喆是董远松心腹干将,身手自然了得。反正远远躲开他们三人便是,以免多生是非。
沈虎禅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恐怕董远松不好躲,躲不过去啊!
麻子道:咱们别城里瞎晃荡,外面人多眼杂,先找个地方落脚,再商量接下来的事。
沈虎禅点头道:嗯,你们可有好去处?
倪大同道:有。
沈虎禅问:何处?
倪大同答:玉香楼。
狗狗一听,撇着嘴问:这“玉香楼”怎么听起来像是家妓院啊?
“哈哈哈……对啰,正是家妓院。”
“啊?”
话说另一路,呼延喆犹豫的问:董爷,刚才那几人很可疑。
董远松眼睛半闭半睁道:小喆子,你看出什么门道没?
呼延喆道:我认得其中两人,是“青云镖局”的镖头。另外两个脸很生,但那个戴斗笠的人武功底子很好。
聂双问:什么可疑的人?我咋没见着。
呼延喆冷笑道:老聂,你盯着点道就行,别撞树上去。
董远松抽了一口烟,说道:那斗笠人内力很强,你们两个联手亦讨不到好处,若他用刀你们二人的性命危矣。
董远松说一句话,吐了三次烟圈,句子没断,语气未变。
烟圈一升腾,一浮沉,一卷起,变了三次,化为一个浓浓的大烟圈。
其中第二个烟圈撞击第一个烟圈后,融为一体,圈边增大遽沉。大烟圈又箍住第三个烟圈,倏然收紧,又卷合在一起。
然后,烟圈又升到三四丈高,才像朵轻云慢慢消散。
聂双不服气的说:董爷,那厮真有这等本事?我倒想领教领教。
呼延喆也问:董爷,你如何看出他使刀?
董远松道:他背后用布帛包裹的兵器应该是刀,且气息平稳中能察觉出内功十分浑厚,两河一带使刀的高手就那么几个。
呼延喆道:从年纪上看,不会是“南天门”的钟天王,也不像“刀柄会”的新老大“长生刀”柳万宗。
聂双道:一定不是“九大关刀”龙放啸。
呼延喆啐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