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可惜,父亲的四个徒弟。曾经的老四大名捕,而今只剩两人,实在令人唏嘘。”
说到这里,韦怜怜兀自哀叹一声。
沈虎禅皱眉道:师父说过,自在门那一劫避不过去,命数里有此难。
“唉,兴许吧。”
韦怜怜眼角的鱼尾眉愈发的深,愈发的浓,变得苍凉而怅惘。
沈虎禅道:师公是否安葬在此处?
韦怜怜摇头道:父亲生前嘱咐我将其遗骸运回母亲云南故乡,在怒江畔与母亲葬在一起。停灵七日后,我和小孤把他老人家的灵柩送到云南下葬,并且在那里住了三年,守孝期满后由方巨侠安排,来到虎头坡定居下来。
沈虎禅道:方巨侠是如何得知师姑在云南的?
韦怜怜道:我们也是旧相识,年纪上我长巨侠不少,却义同姐弟。
沈虎禅虎眉一扬道:原来师姑与方巨侠有交情。
韦怜怜道:方巨侠与父亲有过一场比试,你可知?
沈虎禅微微笑道: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那一战,堪比一代大侠萧秋水与少林怀抱五老之役,可谓百年不遇,旷古难有的一场比试。
“据说?据谁说的?”
韦怜怜眨了眨眼,盯着沈虎禅问。
沈虎禅一愣,沉吟道:江湖上都这样传,当年,方歌吟力拼师公不败,两人比了一天一夜。结果二人不分轩轾,伯仲之间。也是那时起,大家都改叫他方巨侠了。
韦怜怜又摇起头道:那些人又没当场亲睹,亦没见证此役,哪来的一天一夜?就会胡编乱造,添油加醋,以讹传讹。
沈虎禅道:难道没比试过?
韦怜怜道:比过!但他们只斗了一招。
沈虎禅迟疑了一下,又问:只一招?
韦怜怜反问:一招不够吗?
沈虎禅沉吟一会,才道: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半式即可分出高下,决出生死。师公,方巨侠均是一代宗师,武功已入化境,一招其实足以定胜负。
韦怜怜道:只是那一战,那一招都极怪。反正我当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胜负如何?
沈虎禅一脸疑惑,问:他们没有分出胜负吗?
韦怜怜思索了片刻道:当时确实没有结果,而后是父亲赢了,但后来又输了。可没过多久,方巨侠来拜访父亲时,又承认自己输了。直到下一次两人再会时,父亲坦言方巨侠赢了。他们就这般你赢我输,反反复复的持续了两年多,最后谁胜谁败都不说了。只是下棋,品茶,赏花,饮酒,对诗,论武,只字不提比试的事。
沈虎禅道:师姑这么一说,我反倒更好奇了,可惜没人见过他们出招。
韦怜怜道:有一个人见过。
沈虎禅问:谁?
韦怜怜道:我。
沈虎禅问:师姑,那是怎么样的一场比试,如何奇怪的一招,又为何没有结果。
韦怜怜道:那年,方巨侠四次登门拜访,以求与父亲一较高下。到了第四次,父亲终于答应与巨侠在院中比试。
沈虎禅问:当时他们比的是什么?
韦怜怜答:比剑。
沈虎禅道:师公和方巨侠的武功博杂精深,又各自以剑法闻名,比剑也属常理。
韦怜怜道:他们各发一剑,同时攻向院中的一棵海棠树。
沈虎禅惊讶道:出剑攻树?
韦怜怜道:对。那棵海棠树夏天就已经枯死了,所以他们为何出剑攻树,我不太明白。方巨侠出剑后,就告辞离开了。
沈虎禅问:后来呢?
韦怜怜想了想,回答:三天一过,海棠树居然神奇的发了芽,还开了花。我记得父亲当时看见花开那一刹那,笑的很开心。后来方巨侠拜访时,海棠树忽然花谢死了,那次方巨侠笑的很高兴。
沈虎禅听了,为之动容的说:是不是没多久,树又活了花也开了。但同样过一阵,树再次花谢而死。
韦怜怜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沈虎禅两片刀胡一耸道: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树活是师公胜,树死是方巨侠赢。
韦怜怜点头道:果然是小叶教出来的徒弟,他也是这个说法。并且讲父亲与方巨侠将生平之功力,全部发挥在一招内,以海棠树互相比拼了很久。
沈虎禅道:我有个问题。
“你问。”
沈虎禅道:我想知晓这棵海棠树最后怎么样了?
韦怜怜道:父亲和方巨侠两年里,彼此交往甚欢,又志同道合,于是他们就一同把海棠树给挖掉了。
沈虎禅道:看来师公与方巨侠惺惺相惜,成为知己,胜负对他们已无意义,没有比下去的必要。
韦怜怜道:你诸葛师叔也讲过。他说论体力,锐气,斗志,拼劲,方巨侠正值巅峰,难逢敌手。论对武学,武道,武德,武义的理解,父亲更为老道高深,无人能及。比起胜负,他们更看重对方的为人。
沈虎禅道:以我看,当时的方巨侠赢不了师公,蜕变后的方巨侠就很难说了。
韦怜怜道:他们应该都赢了,因为交到一个好朋友。
沈虎禅道:不错,都赢了。
韦怜怜道:方巨侠得知父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