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两步,逼近宇文长空。
他右手单掌一劈,势大力沉。
宇文长空情急之下,不返身,已回剑,而且还不是一剑。
是十几剑。
剑光密集交错。
十几道剑气,分袭而来。
铁手右手掌势不变,左手急推数掌。
强烈的掌劲催散了剑气,右掌眼看要击中对方。
宇文长空也不示弱,只听长啸一声,身子快速往前一冲,强行避开铁手这一击。
可避开了这一掌,也中了这一掌。
铁手的掌不好躲。
他在对方前冲躲开的瞬间,掌心一震,催动内劲前吐。
宇文长空暗感不妙,只能拼死搏一搏,回转身体右手一剑硬顶对方的掌劲。
“砰”的一下,宇文长空衣袖里的剑被掌劲震碎,袖袍撕裂炸开,血芒暴现。
他怪叫一声,滑开七八尺,屋顶上洒下一道血痕,而右手上肢扎满了剑刃的碎片,深入皮肉。
宇文长空的剑只有一尺多长,藏于袖袍之中,随时可以出剑。
如今他的右臂被自己的剑伤得血肉模糊,手已经残了,无法再出剑了。
宇文长空左手急点,封了穴道,止住流血,转身想走。
倏然间,龙逸凡持刀立于飞檐之上,拦住去路。
一刀当关。
英姿勃勃。
宇文长空再转头看了看后面的铁手,心中已然彻底绝望。
他冷吼道:堂堂四大名捕,风云镖局少局主,两个打一个。持强凌弱,不觉得丢人吗?
铁手扬声一喝:你也算是人?下毒,暗算,围攻我时,你要不要脸?用阴险卑鄙的手段侵占乔家,恩将仇报,简直歹毒异常!残忍杀害无辜的乔家小姐,丫鬟,乳娘,你和禽兽又有何区别?
龙逸凡怒目一瞪说:铁捕头,你把他比作禽兽,岂不是辱没了禽兽二字。他连禽兽都不如!
铁手回道:好一个禽兽不如,铁某今日就替天行道,除掉这个不人不兽的毒瘤。
宇文长空捂着右臂,血染红了衣袍。他面目狰狞,冷声道:你们以为自己赢了?把我抓住,就天下大吉了?会有人找你们算账,还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铁手双眉一敛,厉声道:果然你还有其他同党,单凭你还没这个能耐,你的主子是谁?从实招来!
宇文长空阴笑道:你会知道的!
龙逸凡道:铁捕头,先把他擒住,在慢慢审问不迟。
说到“迟”字时,刀光一闪。
刀风夹着铃声。
铃声揉合刀音。
风铃中的刀声。
与此同时,宇文长空身形疾动,人影一晃,飞掠下屋檐。
他人在半空,眼角一瞄,铁手站在原地不动,淡定的注视着他逃走。
铁手不仅没动。
还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的白牙,眸色乌黑,黑白分明。
他的为人亦是如此。
宇文长空不及细想,仗着自己的轻功高超,也许能逃出一条生路。
他双足一落地,提气再要纵身飞跃。
奇怪!
怎么自己没跳起来?
非但没跃起,双膝一软,整个人还往前倾倒,径直往下一跪。
宇文长空惊愕间,猛的身体一沉,“扑通”一下顺势跪地。
他想要立起身来。
可站不起来。
双腿完全失去了知觉,没有任何感觉!
除了疼!
钻心的巨痛。
那是唯一的感觉。
宇文长空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抬眼一看,铁手笔直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跪着。
铁手站着。
他输了。
完败。
赢家通常都是站着的。
铁手那一掌用了“隔山打牛”的巧劲,掌力催垮宇文长空的剑,并且将掌力转移到他的双腿。
宇文长空只要一施展轻功,掌劲就会激发出来,使其经脉俱断。
他顿时心如死灰,脖子仿佛无法承受头颅的重量。
悲观的低着首。
忽然,目光一亮,瞅见地上那块被他剑气斩断的“志公堂”牌匾。
牌匾断为两截,其中一截刻着赫然醒目的“公堂”二字。
他就像一个认罪伏法的罪犯。
不!
不是像。
根本就是!
铁手就像一位主持公道的青天大老爷。
他们仿佛在公堂上。
邪恶终究会被制裁。
因为他是铁手。
法不容情,铁面无私的四大名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