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棵柳树,飘着雪絮。
冷风吹过,柳絮摇曳纷飞而起。
宋思思看着窗外的柳絮,敛起眼中的幽光。
她突然埋在陈莲花怀里,嚎啕大哭道:
“妈,我就像这飘荡的柳絮,无根无垠,随时都可以被抛弃,我好恨啊!”
陈莲花听着女儿绝望的哭泣,一颗心犹如被猛灌了烈酒,烧得撕心裂肺的疼。
她紧紧抱着宋思思:
“思思,别哭,你还有妈妈,你是妈妈永远的宝贝,不就是钱吗?妈妈给你就是了,咱目光放长远一点,现在最要紧的是牢牢抓住顾城,只要嫁到顾家,你就永远将宋念柠那个嫁给泥腿子的贱人踩在脚下!”
就在陈莲花转身去取钱的瞬间,宋思思眸中眼中的泪水散地一干二净。
她眼中闪烁着目的达成的光芒。
她知道陈莲花疼她,但陈莲花除了她,还有两个亲生孩子。
所以宋思思必须使一些苦肉计,才有可能从陈莲花这里扣出钱来。
这就是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吧。
宋元喜寄来的现金有200,包括一些衣服鞋子,还有各种吃的,全部加起来差不多400块钱。
陈莲花满脸心痛又不舍地把400块钱递给宋思思。
这些钱是她这几年省吃俭用的私房钱。
若是被宋成刚知道她全部补贴给宋思思,家里肯定会爆发一场大战争。
陈莲花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确实以这笔钱为导火线,爆发了一场家庭大战。
宋家就在医院不远处,宋思思回去大概半个小时后,就带着钱回来。
宋思思并没有把400块钱全部给宋思思,而是数出300,含泪递给宋念柠:
“姐姐,大概就是这么多钱,若是不够,我以后攒了慢慢还你。”
宋念柠接过钱,眼睛一眯,“不够!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有她的!”
宋念柠指着陈悦身上的衣服。
陈悦气得一声尖叫,“宋念柠,你这个魔鬼!宋念柠的丈夫,你妻子要逼死人了!你不管管吗?”
沈予川扫了她一眼,眸光暗沉冷冽: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理,实在拿不出,就把衣服抵了,我们也不嫌弃。”
陈悦尖锐的叫声一顿,不可置信看着沈予川。
对上他那双清寒冷冽的眸子,后脊背窜起一股寒意。
陈悦吓得一个哆嗦,现在寒冬腊月,外面还飘着雪。
她要是当场把衣服脱了,还不得被冻死?
而且这衣服既然穿在她身上,那就是她的,凭什么还回去!
她抓着宋思思的手,急切道:“思思,我知道你做事周全,你身上肯定还带着钱,快还给她吧。”
顾城这辈子从没这么丢人过,也跟着催宋思思,“思思,你把钱还给她,以后我都给你。”
他俊逸的神情带着一抹屈辱的烦躁。
他出身好,一辈子顺风顺水,头一次栽这么狠一跟头。
恨不得当场挖条地缝,赶紧逃离现场。
看向宋思思的眼神也不免带上了几分不耐。
宋思思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一惊。
她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抬眸对上宋念柠似笑非笑的神情。
眼神干净又温和,却又带着居高临下的睥睨自信。
她身侧的男人更是凉薄,带着看戏人的冷漠。
宋思思心底涌起一抹难堪的屈辱,不甘不愿将剩下的一百块钱还给宋念柠。
钱都收齐了,闹剧散场。
宋念柠数着钱,一边往病房内走去。
宋思思接二连三栽在宋念柠手上,看她的眼神如毒蛇渗人。
她转头去看帮宋念柠拎热水壶的沈予川。
比起文弱的顾城,沈予川不仅长相英俊,还更显成熟冷峻。
一举一动间,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惑人心弦。
宋思思心跳陡然加快,眸子微微闪了闪,对着沈予川开口道:
“姐姐当初有多喜欢顾城哥,整个东城的人都知道,犹记得当年顾城哥一句国营饭店的肉包子不错,她就能寒冬腊月,天蒙蒙亮爬起来排队给他买包子,就为了顾城哥能吃上一口最热乎的包子。”
“但她既然跟你结婚了,希望你不要计较她过去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宋思思明着帮宋念柠说话,实则是在宋念柠上眼药。
暗指宋念柠满心满眼都曾装着顾城,不会真心跟沈予川过安生日子。
软软的一句话,却暗藏锋利的刀锋。
然而,就在宋思思以为自己挑拨离间成功时,男人清寒低冷的声音响起:
“谁年少时没有冲动过,她不过年少时太过死心眼,识人不清,如今眼光到位,嫁了我,我自然会待她如珠如宝。”
说完,他一手拎着热水壶,一手牵着宋念柠走进病房。
当着宋思思的面,重重关上门,门板上的灰尘震得她满头满脸。
宋思思摆弄是非不成,还吃了一嘴的灰,顿时气得面色铁青。
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当场去世。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