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眸光微微闪了闪,忽然哭着将嘴里的屎瓶子给抠出来: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后妈带来的继女,更因为顾城哥跟我订婚,你不高兴,那你继续打我吧……”
她的哭声让宋成刚回过神来,见她被糊了满脸屎,顿时大怒。
他毫无预兆扬手朝宋念柠打了过去。
“宋念柠!你这个孽障!顾城跟你退婚,是因为你性子跋扈暴躁,令顾家厌恶!是你水性杨花,跟思思有什么关系?”
宋念柠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宋念柠知道那是原主的感受。
原主母亲是个警察,在她八岁那年执行任务牺牲了。
母亲牺牲不到一个月,继母带着比她小一岁的继妹上门。
继母陈莲花人如其名,是朵两面三刀的盛世白莲花。
继妹则完美继承了其母的白莲属性。
原主自小丧母,为了抓住唯一的父爱,没少跟继妹争风吃醋。
偏偏她脾气爆,不但没斗过这对白莲花母女,还被抢了未婚夫跟工作。
甚至继母还算计上原主的婚姻,给宋父吹枕头吹。
把原主嫁给鸽委会主任,获取高额彩礼和让宋思思进文工团的名额。
鸽委会主任是个三十多岁,带着俩孩子的鳏夫,有传言前妻是被他打死的。
原主深知这是个火坑,但鸽委会主任权利大,原主被逼入绝境,无奈自己给自己报名下乡。
宋念柠前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并迅速再婚,十几年对她不管不顾。
她被爷爷一手带大到十八岁,老爷子去世后给她留下了大笔遗产。
她前脚操办完老爷子身后事,后脚跟渣爹爆发了一场争遗产大战。
在宋念柠看来,宋父渣的程度跟她那自私凉薄无情贪婪的渣爹有得一拼。
原主母亲去世后,得到了一笔2000块钱的抚恤金,还给他们换了三房的屋子。
宋父当初从组织那接过抚恤金时,信誓旦旦保证抚恤金他一分不会动,全留给姐妹俩做嫁妆。
结果全被他用在自己的小家里,原主姐妹俩一分都没得到。
宋念柠生平最恨渣爹这种生物。
属于原主的,她一定连本带利让他们吐出来!
宋念柠思绪翻飞间,正打算躲过这一巴掌。
没想到一只修长的手臂从旁伸了出来,迅速捏住宋父的手腕。
宋父痛呼一声,抬头瞪向那人,一边大声怒骂道:“哪个兔崽子敢拦我!”
可当他对上一双幽深如寒潭的双眸时,吓得双腿一颤,“你……你是谁?”
“混蛋!快放开我爸!”
18岁的宋昱敬壮得跟头小牛仔似的,朝着沈予川猛撞了过来。
白日光线洒落在沈予川身上,他长腿勾起宋家门口的煤炭。
煤炭精准地擦过地上的屎瓶,屎瓶子朝着宋昱敬迎面飞溅而起。
宋昱敬惊得一跳,连忙避开,但还是被黑瓶里飞溅而出的屎给落得满头满脸。
宋昱敬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直到浓重的屎臭味席卷他的五官。
他才反应过来,当场脸都绿了,直接哇的一声哭了。
相比宋昱敬的狼狈,沈予川则静静矗立在院中。
冷沉果决的气势,有着一种让人敬畏的魅力,牢牢吸引人的目光。
宋念柠心砰砰跳,觉得自己像个正在满脸横肉赶业务进度的杀猪姑娘。
见到美男露出垂涎的神色。
啊啊啊!
那种面无表情的冷梭感,直接将禁欲气息拉到了顶峰。
宋思思的目光也随着众人落在沈予川身上,眸中忍不住闪过一抹惊艳。
长款袄子,将他的身材衬得颀长如松。
黑白格子围巾,柔软了他桀骜的棱角,无端多了几分清隽之气。
那张脸更是好看得无可挑剔。
宋思思一时间看呆了。
她想到什么,心慌得砰砰跳动,“你是宋念柠的丈夫?”
她话一落,除了知情的大婶们,其余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沈予川好看的唇角微微一挑,冷声道:
“你们姐弟以前就是这么欺负我妻子的?把她逼到在家待不下去,下乡寻求活路?”
宋念柠恨不得立马跳起来给他鼓掌。
还以为是头又倔又自卑的狼狗,没想到是果决狠辣的白切黑。
瞧瞧他这话一出,众人看向宋思思的目光都变了。
宋思思脸色也变了。
她咬着唇,欲泫欲泣道:
“你可不能倒打一耙,明明就是她先打我,薅我头发,还给我灌……”
这话提醒了她刚才吃屎的事情,脸色瞬间变得青白,扣着喉咙干呕。
沈予川见状,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宋思思到底是个年轻姑娘,被一个长相如此英俊的男人嫌弃。
直接气得泪流满面。
她眸中闪烁着阴狠的毒光。
怎么都没想到宋念柠这个贱人,竟然在乡下找了个这么英俊的男人。
瞧这体面的穿着,完全不像个混混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