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不修边幅的样子,宋念柠就觉得他帅。
此时他这么一收拾,长款棉袄不但不显得臃肿,反而将他颀长的身姿衬得如冬柏。
他迈着长腿缓缓朝她走来,仿佛林间白雪间亘古深远的神祗。
随着他靠近,宋念柠看着他那张俊得不似人的脸,小心脏砰砰直跳。
沈予川突然弯腰侧头凑到她跟前,低声道:“你帮我下忙。”
低沉清冽的嗓音,直撞耳膜,宋念柠耳根子一酥,迷迷糊糊发出疑惑的单音:“嗯?”
沈予川又往她跟前凑了凑,一手伸进衣服后背里摩挲。
宋念柠眸中闪过不解的神色,这是要她帮什么忙?
结果下一秒,就见沈予川从毛衣领后拉出一块硬扎扎的吊牌。
他撩起眼皮,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摘下来。”
宋念柠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
这个男人不管是身材,还是五官外貌,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特别是那双窄窄的双眼皮,直勾勾盯着人看时,贼拉性感迷人。
沈予川见她久久未动,不由再次出声,“帮我把吊牌摘下来。”
沉浸在他的美貌魔力里,宋念柠下意识抬手帮他摘吊牌。
吊牌用一根细线穿着,宋念柠拽了两下没拽下来。
在路边捡了块尖角的小石子。
她的手指本就白,在黑石头的衬托下,显得愈加的纤白如瓷。
宋念柠磨了半晌细线才断开,期间她的手难免碰到他的后脖颈。
触碰间一股热流从男人的脖颈传到她手上。
她冰凉的小手,瞬间被一股热意包围,舒服得下意识多碰了两下。
她这一行为,让两人都有些怔住。
宋念柠脸色一红,加快了动作,将吊牌摘了下来,塞他手里,“给你。”
沈予川接过吊牌,低头看她。
瓷白的脸蛋染着一抹红,通透粉白地像水晶一样,美得令人心折。
他低头看着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自己,不由哑声道:
“带我去你家?”
沈予川虽然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却知道这女人有多爱面子。
让他穿这么体面,还特意带他去理了发。
不就是怕他穿得太穷酸气,让她在家人面前丢了面子吗?
他可是知道她跟后妈带来的继女十分不对付,两人掐得跟乌鸡眼似的。
宋念柠双手背在背后,仰头看他,笑眯眯道:“怎么,你紧张了?”
沈予川心口微动,被她明艳的笑容惹得有些失神。
再开口时,嗓音有些哑,“我不该紧张吗?或者你只是把我当成充面子炫耀的工具。”
她是阳春白雪的城里人,父亲是钢厂小领导,姐姐更是嫁了军官。
反观他家穷名声差,还是个混混刺头。
没成亲前,村里的姑娘见到他都要绕道走,生怕被他给赖上。
她是觉得自己拿不出手,给她丢脸,才给他拾掇成这副人模人样吧。
这样想着,他慢慢垂下眸子,浑身弥漫着阴郁的低沉。
宋念柠突然踮起脚尖,纤白的手指狠狠戳在他额头上,翻着白眼道:
“你是不是住过八卦阵?这么阴阳怪气。”
沈予川被她戳得怔住了,摸着额头,眯着眼道:
“我没住过八卦阵,而且我是男人,只阳不阴。”
宋念柠:“……”
神特么只阳不阴,那她是不是要搞个阳间让他自己呆着?
“我要去薅羊毛,必要时你给我当打手。”
沈予川:“……”
合着是让他去发挥混混的余热?
沈家离火车站不远,两人花了四毛钱坐了六个站就到了钢厂家属院。
家属院不算大,住了七八十户,三四百个人。
人多地方小,挤挤挨挨的,角角落落都塞满了东西。
宋念柠看着如此杂乱无章的大院,下意识就顿住了脚步。
遥想她前世住的可是两千平米的大别墅,后院的宠物猪圈,都比这的两房大。
沈予川扫了她一眼,神色微微动了动。
他家虽然穷。
但他爸是打八嘎的战抖英雄,所以他家两进的大院子并没有被收回去。
要不是他爸被炸瘫了腿,他姥爷舅舅逃港,他妈身份敏感。
他们家也不会过得这么苦。
不过因为这拥挤杂乱的院子,他头次来老丈人家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不少。
“两位,你们找谁?”
一道疑惑的声音从侧方传来。
宋念柠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位大婶蹲在自家炉边烧热水。
她身后趴着个小女娃,吸溜着鼻涕,看到宋念柠立马喊了起来,“是宋家的狐狸精姐姐。”
大婶此时也认出了宋念柠,想要不认识都难。
毕竟她活了几十年就没见过比宋念柠长得还俊的姑娘。
瞧那皮肤通透粉白地跟水晶似的,美得让人心醉。
她目光慢慢下移,却见她纤细的腰肢微微隆起。
她可记得宋念柠没下乡前,那身材就跟熟透的水蜜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