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开始唠唠叨叨,其妻许桂英脸色阴沉,不忍直视,最终还是悻悻地指责道:“喝了点酒,就发神经一样,看把你能得,这些人就是看你还没有死,你怎么不去死啦!”
“给老子死远点,妇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我现在又不是去砍人,就事论事,怕他们干嘛!”成彪怒道,许桂英拉长个脸,不再作理会。
“村长,我吃饱了,您慢用。”李少倾恭敬地说。
“好……来……浩强,我们再喝几杯。”成彪酒性一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李少倾借着上厕所,离开酒席。
在农村,家里都没有独立卫生间,只有茅厕,成秉阳便起身领他去方便,方灵灵一个人也不好意思呆在酒桌上,也跟了出来。
“你们村长是好样的,有胆魄,如果你们村的人都能像他一样,什么事都好办。”
李少倾情不自禁的赞道。
成秉阳只是淡然一笑,心里觉得他言过其词,仅凭一面之交,就有如此 定论,却又不好驳了李少倾的面子,敷衍的点了点头。
“是呀!如果能团结一心就好了,可如今人情事故变了,人人利之当头,谁也不愿意招惹事,哪怕是别人招惹你,也是怯声怯气。
其中的原由很难明白,太复杂,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如今的社会,早已改变了人们的价值观。”成秉阳唉声叹气地说。
“你们村长是条汉子!”他继续赞道。
“那间就是茅房。”成秉阳指着不远处有一间破陋的瓦房说道。
过了一会儿,成彪酒醉后,蹒跚的走到晒谷场。
他拿起手机打了成凯的电话:“喂……下来一趟……去庙背……好,好,好的……。”
挂了电话后,随即又给其它村干打了电话。
下午三点钟时,几人聚集在村口,赶来的村里人听说只是为了拍个照,心中很是抱怨。
“拍个照而已,去拍就是,我家里事都没忙好,是让我过来看热闹吗?”
“来都来了,还那么多废话,村里的事不是事,领钱你也别来领好了。”成彪顶了一句回去。
的确,只是为了照相取证,没必要招集这么多人,即便来了也是猩猩走秀,一个个紧蹙着眉,宛如进了妇产科。
村长没有通知村支书,成凯和成战两弟兄也都没来。
出纳成林,小暴发户成志,庄上杂姓刘福海,副队长雷生,加上他们五人,共八人步行到了庙背岭。
成浩强因为在这块开了十多年的荒,对这块的山界碑十分的了解,领着成秉阳对山界碑取证拍摄,其它人则安逸的坐在松树下乘凉聊天。
成秉阳和父亲在荆棘中攀爬着,在荆棘密集的山界处,他们四处寻找其它分界碑。
有块界碑被泥土掩埋了半个身子,上面都赫的刻着一个“成”字,另一面则是一个“李”字。
成浩强用脚先将四周的荆棘踩平,方便成秉阳用相机拍摄。
山坳山原本有一个石碑已被七里洞村毁掉,只有山脚下还有一个,以及山顶上也有保留。
成秉阳从丛荆中钻出来时,刚好遇到小暴发户成志,成志比他大几岁,几年不见发了福,心宽体胖,坐在树荫下面和雷生聊的正兴。
成秉阳不理不采的正要走过去,却听到后面有人叫他,一看正是成志,他说:“秉阳,来抽根烟吧!”
“不好意思,我不会,谢谢。”
成秉阳说完就转身走开了,也没有在意成志脸上难堪的表情,更不会想到,就因为这一幕,让成志对他产生嫉恨。
成秉阳和父亲没有半点停歇,直奔山顶,他不想和没有同共语言的人打交道,尤其是看到他们处事懒散之态。
似乎做这一切,都是成秉阳父子天经地义该做的,其他人却坐在荫凉处还指手画脚,成秉阳由心的瞧不起这些人,简直无可救药。
父子俩人好不容易攀爬到了山顶,全身汗水淋漓,衣服已被浸透,口中喘着粗气。
正当他想歇息刻时,突然从身后冒出一句话:“你到这里搞什么?”
他忙转身回头一看,透过密集的荆棘,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冷若冰霜的站在离他不到三米远的地方。
见是个人,成浩强愤然的道:“关你屁事。”
一口的怨气,正愁没处发泄,加上身后的这个中年妇女,问话的语气也不好,看样子像是七里洞村的人。
成浩 强觉得没必要和强盗斯斯文文的讲客气,没想到,他这一顶,中年妇女不敢吭声了,悄然离开。
他不敢在山顶上久待,心怕对方生怨去叫人,引发冲突,匆匆的拍了几张照沿着原路返回。
突然他觉得,关拍这些照还不够,得将自家的荒地也拍上,还有一些参照物,比如电杆树,正好是沿着分界线的山脊山的界碑区位相同。
拍完照后,成彪叮嘱了一句:“秉阳,你回去后,最好是帮我们把资料整理好,上面标好那里是庙背岭,那里是成浩强的果园,那边是成彪的果园。”
回到村里,成浩强去竹林里挖两个春笋送给李少倾。
准备要回县城搭车时,成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