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九尾狐族。
景瑜此次前来是为了处理狐族最近疑似受到魔域的骚扰。
几只年幼的小狐狸跑到西边的林子里玩耍,却在草丛里看到了一丝丝一缕缕的黑气,似云霭般在林叶间蔓延。
吓得几个小崽子嗷得叫了一声,屁滚尿流的四散逃开。
结果有一只小的体弱跑得慢了,背上被拍了一巴掌,回来以后就泛青紫了,周围还有隐约的邪气。
按理来说,魔域和天界一直对立,时不时有些骚扰也算正常。
但关键是青丘的地理位置特殊,它位于九重天的西南偏僻地方,挨着绝望海。
绝望海是历来是天界关押重刑犯的地方,里面牛鬼蛇神都有,全都被镇压在乌黑的海底,不见天日。
里面的重刑犯大多是由景瑜和其他几位帝君亲手送进去的,关押上千年,因它们滔天的怨气使得绝望海终日黑浪翻涌,不得安生。
景瑜为了狐族的安宁生活,亲自灌输了一些法力于镇海石碑上,才让海底的重刑犯们再也无法折腾出什么花样。
可是,前几日却出现了狐狸幼崽被黑气重伤的这种情况。
狐族长老非常重视,并且联系起最近一段时间绝望海异常的活跃。他用龟甲卜了一卦,大凶,顿时大感不妙,急忙请示天帝陛下。
于是,景瑜便抽空过来了。
简单寒暄几句,族长便将天帝引入屋内,指着床上趴着的小狐狸的后背说道:
“陛下,能轻轻松松一掌便留下如此深重的邪气,恐怕是那绝望海中跑出来的邪物。”
“我看看。”
清冷的男人伸出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巴掌印,似玉质的指尖划过如乌云间的邪气。
不过弹指一挥间,几日不散的邪气便烟消云散,露出巴掌印伤痕。
“呜呜呜~”
那年幼的小狐狸抽抽噎噎的抽泣着,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这么倒霉。
突然它感觉那双微凉的指尖点在自己的额心处,一股暖暖的热流顺着经脉流到全身。
“诶?好像不痛了!”
狐狸幼崽睁大圆溜溜的黑润眼睛,哭肿的眼皮粉粉的。
年轻的天帝隐晦的撸了一把它头顶的柔软蓬松的呆毛,随即马上收回手去,对族长淡淡道:
“以后不要让幼崽玩得跑太远,容易发生危险。”
族长连忙应道:
“是是是,陛下说的对。”
景瑜转身朝外走去。
“我去看看绝望海,你不必跟来。”
“是。”
狐族族长把腿上的小狐狸扒拉下来,开始第10086次教育: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跑那么远,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绝望海前的断崖上,清俊的男人站定,白衣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他的神色淡然,目若寒霜,望着这一望无际的黑色海域,冷声道:
“出来!”
一团黑气悄无声息的从他身后出来,飘荡在旁边,一双血红的眼睛透出邪恶,他发出桀桀笑声:
“好久不见啊,尊贵的天帝陛下。”
景瑜却不为所动,神色冰冷道:
“时隔上万年又见到你,虽是一缕残魂,却也当真晦气。”
那团滚动的黑气,也就是塬眜,本是他抓的第一个邪物,也是第一个被镇压在绝望海的上古邪物。
塬眜被他冰冷语气中的杀意所震慑得缩瑟了一下,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但随即他又像是有了靠山一般,恢复了嬉笑,道:
“火气别这么大,要不是这镇海碑松动了,我也跑不出来。”
赤红似焰火的鬼眼闪过一抹精光。
“不过么,我这次出来倒是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说,无坚不摧的陛下居然生了心魔。”
“你居然有了软肋,还是个小姑娘!”
话音未落,一柄泛着寒光与杀意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头。
男人目光冰冷刺骨,精致的眉眼间尽是杀意。
“你找死。”
塬眜却笑得更厉害了,极近癫狂。
“哈哈哈哈可真是太可笑了。”
“与天地齐寿,无心无情的天帝竟不惜损耗自己的修为,也要饲养心魔!”
“这说出去谁信啊哈哈哈哈!”
黑气靠近男人的耳边,阴恻恻地说道:
“别装了,景瑜。”
“你现在的修为可远不及当年,否则镇海碑怎会松动,而我又怎可能从绝望海底下逃出来。”
此时,冰冷的长剑已经没入他的身体,塬眜却毫不在意那彻骨的疼痛,因为他的心里充满了畅快。
“九重天上的那群老儿,肯定想不到他们拥护追随的陛下,已经入魔了!”
“闭嘴!”
景瑜的脸色难看,心中翻涌着怒火。
塬眜看到他逐渐失控,虽忍着剧痛,心中却更是畅快。
因为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景瑜的弱点。
黑气道:
“可是,你那位心上人,此时此刻却在跟别人快活呢。”
身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