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里了。”
陈海东将写着地址的纸条揣进兜里,敲响了院门。
陈海东和兰莎在门前等了约有两分钟,中途敲了几次门,正当他们以为屋子里是不是没人的时候。
门后传出了老迈的声音。
“什么人啊,这么早就来敲门。”
老人的动作似乎不太利索,门栓在嘎吱嘎吱的响了几声之后才被拉开。
是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身上是深黑色的棉袄裹得严实,头上一只毛毡帽覆盖了大半个脑袋,露出的半张脸上布满了皱纹,她手里还杵着一根拐棍。
老人似乎没有因为眼前两人的陌生而奇怪。
兰莎注意到老人半眯着的眼皮下,露出的一点瞳孔覆盖着一层灰白。
“你们,是什么人呀?”
老人歪着头,她的眼睛虽瞎,但耳朵并不聋。
自然听得出这两人的声音,并不是村子里熟悉的人。
一般年轻人也不会来找她这种老太婆。
“蔡婆婆,是徐二叔让我来的。”
陈海东回答道,他刚想把准备好的说辞给说出来,对方仿佛提前知道他想说什么。
“哦,是徐二蛋啊,那进来吧。”
说着便颤颤巍巍的转身。
“婆婆,我扶你。”
兰莎说着上前搀扶老人。
不过即便有她帮忙,几人也花了一点时间才回到屋里,也难怪刚刚叫门那么久才开。
虽然婆婆是盲人,但窄小的屋子里,桌椅、柜子却都清理得十分整洁,连玻璃都被擦得干净透亮。
两人扶她坐下后,自己也找来板凳落座。
老婆婆熟练的从炉架上拿起火钳,给炉子里的炭搅松了些,让屋里更加暖和。
“你们来找我,多半是为了50年前的那个故事吧?”
未等两人开口,蔡婆婆就道破了两人的来意。
“是的,徐二叔说您是五十年前那场暴风雪的亲历者,你见过那东西?”
陈海东见对方如此直接,自己准备的一些腹稿也都没用上,干脆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那东西啊...”
蔡婆婆的脸映照在炭火的火光里,脸上的皱褶阴影被拉得更深了。
“我没有见过。”
“见过那东西的人已经在十多年前死了。”
说着,蔡婆婆的脸转向一旁的柜子,柜子顶上是一张遗照。
“他是我丈夫,叫谷西。”
照片中的人是一个五官端正,但眼神有些迷失的样子。
“五十年前的一个冬天,那是个灾年,村里人只能进山采蕨根吃。
那年的雪下得特别大...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晴天,可在进山之后没到半天,风雪越来越大,我们走散了,也跟村里人走散了。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的衣服上、脸上都是血迹,不是他的,他疯了。
他说山里有野人,野人在吃人。
后来风雪停了,村里的搜救队进山寻找,失踪的8个人里只有5个找到了尸体。
三个是冻死的,一个不知遭到了什么撕咬,身体七零八落凑不全,还有一个肚子上有个大洞。
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咳咳。
如果你们早来十年的话,或许还有几个当初的搜救队员可以问问,但如今经历过那场灾难的,也只有婆婆我了。”
故事说完,蔡婆婆脸上露出孤寂的表情。
五十多年前的事,仿佛一个永远也解不开的谜,这个谜盘踞在心底太久,也难怪她乐于分享这件事。
“谢谢婆婆,你说的这些对我们很有帮助。”
虽然对方看不到,但陈海东还是郑重的向对方行了一礼。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蔡婆婆用颤动的手扶住陈海东。
“对了,昨天有个外头来的精神小伙,扯着婆婆我问东问西,比我家侄女小蔡都要惹人嫌。
不过那小子应该知道一些东西,你们要是有事,也不妨去问问他吧,这么大雪,他应该还留在村子里头。”
听到蔡婆婆这么说,两人立即想到了昨天苏文告诉他们的那个什么故事杂志的记者。
不过苏文并未给他们留下通信方式,只能待会短信问问,但愿苏文那边还没进山,能收到短信。
说完正事,两人在小屋里呆了一会,和婆婆聊了会天。
礼貌的喝完茶杯里的热茶后,两人起身向老婆婆告别。
由于需要锁门,他们也只能任由蔡婆婆拖着不便的身体,把他们送到院门前。
陈海东看了看手机,上面还没收到回信,估摸着是苏文那边已经进山了,只能自己花点时间去找找那个记者了。
“这么大的雪,上一次是五十年前了吧。”
蔡婆婆仰头望向天空,虽然她的眼睛早就看不见了,但她能感觉到,似乎有一场暴风雪正在酝酿着,仿佛50年前那场吞噬了多个村民的暴雪。
......
西边的山里头,一队4人正排成一列前进。
打头的是拿着柴刀的何欢,跟在后面的是朱倩,之后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