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虽然沈从山进了大牢,却并没有进行发落。
可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人证物证具在,沈从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张廷脸上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个恐怕不行,衙门无正当理由是无法进行探视的,这个您应该清楚!”
“可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同从山商议的。”
张廷听了这话心中冷笑了一声,是,想着怎么免除牢狱之灾,怎么保住自己的乌纱帽,的确很重要的事情。
“真的不可以,还请沈村长莫要为难我……”
果然在张廷再一次拒绝之后,沈文山也不装了。
当着衙门里所有衙役的面直接将张廷骂了个狗血喷头。
“张廷,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如今你当了衙门的典使神气起来了是吧,别忘了,你不过就是我们沈家的一条狗,没有我弟弟你连个屁都算不上。”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弟弟倒了,这衙门的县令就能轮到你了吧……养不熟的狼崽子,你以为你有了今天的地位都是因为谁?我今日还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我弟弟倒了,这衙门的县令也断然不会由你来做!”
众人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指着张廷鼻子破口大骂的沈文山。
从沈文山的态度和行为就不难看出平日里沈家兄弟有多么的仗势欺人,为虎作伥。
沈文山不过就是一个村长,而张廷虽然只是个典使却也是朝廷命
官。
被这么破口大骂一通张廷脸上丝毫没有怒意,脸上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沈文山问着:“这骂也骂了,气也撒了,就请沈村长赶紧回去吧,在下还要整理衙门资料就不送您了。”
张廷说完之后就看着一旁衙役轻声的说着:“送沈村长!”
沈文山似乎还像是未解气一般,朝着张廷大声的喊着:“张廷,我告诉你,日后你的下场也绝对不会好过我弟弟的,我就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天。”
送走了沈文山之后,门外的衙役就来报,说是华庭的院长墨文渊来了。
“快,赶紧请院长进来。”
墨文渊虽然在朝廷并无官职,可是因为是华庭的院长学识渊博,也是十分让人敬重的。
“张大人,草民见过张大人。”
就在这时那穿着一身黑色暗纹衣袍,花白的头发被束在脑后的墨文渊看着张廷躬身行着礼。
“墨院长不必多礼,快请坐。”
张廷赶忙就招待墨文渊坐下,按理说墨文渊掌管着整个华庭怎么会有时间来到衙门呢!
想到这里,张廷犹豫着开口:“大人,是不是犬子在学院里惹什么祸了……”
虽然在张廷心中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儿子的,可他也总得先了解个情况。
“哈哈非也非也,是这样的,朝廷派人来征收华庭的学费,这学院里也就只有哲言一个人没有上缴了,所以老夫今日闲来无事就是向来问问
,张大人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华庭是朝廷下旨办学,所以这学费也是朝廷定期下来收取的,按理说这都一个月了,可是张哲言还是没有上缴学费,这在以前是从来未出现过的。
所以墨文渊就是想来问问张廷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能办的上忙的。
张廷一听这话当即就愣住了,华庭的学费他在上次哲言回家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了?
“院长实不相瞒,上次哲言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将钱给他了……”
张廷看着墨文渊沉声的说着。
对于张哲言这孩子的品行墨文渊还是信得过的,想来这事是有蹊跷的。
“这样张大人,我回去的时候会好好的同哲言了了解一下情况的,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您的。”
华庭院长的房间里,墨文渊看着站在屋子中间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张哲言轻声的说着:“哲言啊,不用害怕,我呢今日去见过你父亲,他说上次你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将学费给你了,可有此事啊……”
墨文渊看着张哲言循循善诱的问着。
张哲言低垂着脑袋,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的钱都去了什么地方了,是弄丢了吗?”
这次张哲言并没有再点头而是摇了摇头。
“哲言啊,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是个男人了,所以任何事情我们第一时间应该是去面对而不是逃避
。”
最后在墨文渊的再三追问下,张哲言终于说出了实话。
“被……被沈望舒给抢走了……”
因为沈文山再外面钱庄里借了不少的银子,如今的沈家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也不为过,所以沈望舒就将眼睛盯在了平时一声不吭沉默寡言的张哲言身上。
听了张哲言的话,墨文渊心中也是十分自责。
按理说沈望舒这个德行的学生根本就不配待在华庭,只可惜有些事情自己虽然是华庭的院长,可是却也是无能为力啊。
“哲言啊,你是个好孩子,学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就交给老夫了……”
墨文渊说完拍了拍张哲言的肩膀随后就离开。
可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