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入冬,天气越发寒冷,日头虽高,但那光亮却并不温暖。
“咳咳咳……”
灵柯坐在炕上,明明是秋天,其他人都还只是单衣,但她身下的火炕已被蒋大海烧热,而她的脸色却苍白如纸,一副虚弱的模样。
“秋收,你还冷不冷,不然我让你爹给你在屋子里放个炭盆吧。”
看着儿子这副病弱的模样,刘红梅满脸担忧的开口。
灵柯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摆摆手:
“娘,我这是老毛病了,您不用担心。”
刘红梅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无论是镇上还是村里的大夫,都表示只能这样娇养着,她一个普通农妇,自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看着儿子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
而就在她正给灵柯递水时,房门被打开,冷风吹入,让被热的愈发焦躁的刘红梅清明了几分。
“娘,你出来下,我跟你说点事。”
蒋丰收并未进屋,而是站在门口对着屋中的刘红梅招了招手。
屋子里热得跟个蒸笼似的,他才懒得进去。
冷风吹在身上,让灵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刘红梅顿时脸色难看的对着门口的蒋丰收斥责:
“你要不进来就出去,别开门!”
蒋丰收没想到母亲会对自己发火,心下恼怒,但想到自己的打算,只能强忍住脾气,关上了房门,继续开口:
“娘,您出来下,我找您有点事。”
看着对方死活不走的模样,刘红梅皱了皱眉,将碗放下,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方离开。
灵柯看着蒋丰收站在门口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只需一些蝇头小利,这鱼儿就上钩了。
门口,刘红梅一脸狐疑的看着蒋丰收:
“怎么了?”
蒋丰收搓了搓手指,目光透过门缝在床上病弱的少年身上转了一圈,方小心翼翼的开口:
“娘,您过来,我跟您详细说一说。”
看着儿子这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刘红梅有些狐疑的跟着对方去了东厢房。
片刻后,屋中爆发出来一道刺耳的女声。
“蒋丰收,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刘红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儿子,恨不得把对方重新塞回肚子里。
“娘,您这话也忒难听了!”
一旁的赵春桃脸色阴沉的反驳。
“我说话难听?你们两口子都不当人了,我还不能骂?都是什么烂心肠的东西,要不是你是我亲生的,我非打断你的狗腿!”
刘红梅一脸怒容,说着便抄起一旁的木棍便朝蒋丰收身上抽了上去。
伴随着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刘红梅被赵春桃推出了房间。
灵柯透过窗户看着这场闹剧,眼底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蒋大海听到外面的吵闹,从屋中走出来,将刘红梅拉起身后有些不解的询问:
“怎么了?”
刘红梅气得喘了几口粗气,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想到灵柯可能会听见,急忙扯着蒋大海进了屋。
等蒋大海听完,也是满脸不可置信。
蒋丰收和赵春桃两口子竟想给小儿子说个媳妇?
说也就算了,你说个家世清白的姑娘,也算是过得去。
可蒋丰收两口子说的谁?
竟准备把赵春桃娘家那个三十多岁寡居的堂嫂说给自家儿子!
甚至那女人还要带着孩子嫁过来!
他儿子是身体不好,但怎么说也是个秀才,每月有官府发的米粮,名下的田产不用交税等等一系列好处,想要嫁的清白姑娘大有人在,就连镇上的姑娘也配得上,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三十多的寡妇!
对方甚至还要拖儿带女嫁过来,岂不是他们还要给对方养孩子?
当他们蒋家是冤大头吗?
越想越气,最终蒋大海还是没忍住冲进了蒋丰收的屋子,给了对方几个大嘴巴:
“蒋丰收我告诉你,我和你娘还活着,你弟弟的婚事轮不到你一个被分出去的大哥做主!你要是再敢败坏你弟弟的名声,我就让三叔公把你们一家除族!”
这话可谓是相当严重。
蒋丰收也是没想到父亲会为了自己那个命不久矣的弟弟说出这种话,顿时满脸不可置信:
“爹,我才是你和娘的长子,甚至生下了蒋家的嫡孙,你竟为了蒋秋收那个病秧子想要将我除族,你怎么如此偏心!”
蒋大海被蒋丰收这话气的虎目圆瞪!
他偏心?
要不是秋收他们一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因着秋收的关系,蒋苗这丫头被镇上酒楼的东家看上,准备让儿子和对方定亲,若非秋收不是秀才,对方怎么会看上蒋苗那个大字不识的黄毛丫头!
“你和你媳妇做的事情,不要以为我和你娘不知道,你以后若再敢拿着你弟弟的名声出去招摇撞骗,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没理会变了脸色的二人转身离开。
出门正好碰到了哼着小曲醉醺醺回来的蒋庆丰。
“还有你,也给我老实点!”
撂下这样一句话,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