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灵柯第二天早晨便退了烧,虽还是有些虚弱,但看起来已无大碍。
为了尽早到达九良府府城,几人用完早饭后,再次出发。
不过考虑到灵柯的身体情况,马车行进速度极慢,一天才走了以往三分之一的路程。
对此灵柯深感歉意。
“先生,是弟子考虑不周了……咳咳咳……”
灵柯隔着房门,对着门外的梁嵩道歉。
梁嵩对此倒是丝毫不在意:
“还有将近一个半月才会开考,不急,再者为师还期待你考个案首,为师门争光,莫要担心。”
听着梁嵩话语中的打趣,灵柯低笑一声:
“若是先生能这般鼓励千帆兄一番,他定会欢喜。”
听到这话,梁嵩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想到自己跟那小兔崽子这般说后,对方的反应,心底一个激灵,急忙板起脸:
“莫要妄言。”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些,梁嵩方离开。
直到到达九良府,灵柯的身体方康复。
因着梁嵩在九良府有相熟的友人,很早之前便租好了院子,所以几人倒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去寻客栈。
接下来的几天,三人都埋头苦读,唯有蒋壮、蒋材、凡文等人外出采购,以保证家中三位待考举子的衣食住行。
很快便到了开考的当天。
灵柯和梁起互相对视一眼后,纷纷坐在自家的马车上出了门。
踏过考场的龙门,又经过搜身衙差从头发丝到脚底板细致的搜查后,两人方被放了进去。
灵柯根据号码牌找到自己的号房,观察了一番,方将背上的东西放下。
这号房虽简陋,但索幸被风,倒也算是幸运。
随着一声锣响,考试正式开始。
本朝科举考试,共三场,每场三天,每场三昼夜,且因中间要两次换场,因此实际是九天七夜。
第一场会从古籍中选题,大体和现在的命题作文类似。
第二场考的则是官场应用文,分上下往来的公文和根据提供案例来撰写司法判文两种,和现在公文类似。
第三场考策问,涉及的是具体的国计民生问题,要求考生给出对策和办法,这就是在考察民生和治国之道了。
但这三场的答题方式却没有那么多花样,都是写文章,俗称制艺。
但文章也不是随意写的,一般包含破、承、讲、入、起、中、后、结八部分,和明朝的八股文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着这九天不允许出考场,灵柯为防止自己在考试的过程中晕过去,除了平常大家都会带的被褥外,还带了几包汤药、银针、锅子以及不少预先处理好只需要放入水中加热煮熟就可以吃的干粮。
除了银针,其余东西她也给梁起准备了一份,以至于考试时,梁起吃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肉粥时,恨不得当场给灵柯磕一个。
当然不出所料的是,灵柯在考试的第四天便又发起了烧。
强撑着身体将最后一句话写完,她方给自己熬了些汤药,再加上针灸,最终还是撑了下来。
九天过去,随着铜锣再次被敲响,考场大门缓缓打开,被关了九天的众位举子们均一脸憔悴的走了出来。
蒋壮第一眼便看到了被人群推搡着走出门的灵柯,急忙上前将人抱在了怀中,又瞥见旁边精神虽还不错,但却也萎靡了不少的梁起,一手一个将人抗在肩上,快步朝马车跑去。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灵柯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而盯着蒋壮屁股的梁起则是一脸懵逼:
我是谁?我在哪儿?
索性很快便来到了马车旁,将二人放在马车上后,看着熟悉的人影,梁起也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此,蒋材顿时面露担忧,而早就考完的梁嵩则是大手一挥,示意回家。
梁起身体底子不错,但也睡了一天一夜方醒过来,而灵柯……
看着躺在床上小脸苍白的好友,恢复精神的梁起面露忧愁:
“卓阳啊,你若是再不起来,就放榜了。”
“你考中了没?”
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你醒了!”
梁起双眸与床上的人对上,顿时满脸欢喜,还没等灵柯开口,便立刻跑了出去:
“爹!爹!卓阳醒了!”
喉咙干痛,想要对方给自己倒水的灵柯:……
别走啊!先给我倒杯水啊!还有你什么时候和梁嵩的关系这么好了?
门外听到梁起喊叫的蒋壮进屋给灵柯喂了水,并招呼蒋材进屋,自己则是急忙出门去请大夫。
片刻后,大夫赶到,开了些汤药,只说好好养着,方摇着头离开。
众人听此,面色有些难看,然灵柯却只说笑着摆摆手:
“大家放心,我并无大碍。”
见众人都不信,灵柯也没有解释。
她是真的没什么大事,当然虚是肯定虚的,不过寒气入骨,没有灵气辅助,当真无解。
灵柯睡了两天三夜,自是肚腹空空,喝了些小米粥以及一碗漆黑的汤药,她方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中重新躺下,再次睡了过去。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