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淮一脸虚弱的走房,看着雍容华贵浑身都散发着金钱腐臭气息的颜鑫后,脸上闪过一抹嫌恶。
若说之前他因对方能够给母亲治病,心存感激,眼下却只觉得对方将退亲之事闹得如此声势浩大,导致他颜面扫地,且还棒打鸳鸯,便越发心下厌恶。
更何况对方还如此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众人见常淮出门,纷纷停下了议论。
杜云看到儿子,急忙上前搀扶:
“淮儿,你告知颜老爷,以后你定会好好待颜姑娘。”
颜鑫虽想说不用,但眼下不是冲动行事之际,为了女儿的名声,他倒是想要看看这常淮能说出什么花来。
若对方认错,且同意退亲,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若是不想退亲,那……
想到这里,他的瞳孔微微有些幽深。
杀人之事,他自是不会做,但用些小手段,惩戒对方,还是能够做到。
常淮看着母亲脸上的急切,原本坚定的心有些动摇,正在犹豫之际,猛然看到门口一道红色身影闪过,他立刻惊呼出声:
“灵儿!”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并未在墙角发现任何身影。
一步三喘的来到门口,却并未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常淮一脸焦急的喊道:
“灵儿!灵儿!你在哪儿?我这就退亲,你快些回来!”
常淮的话,让本就脸色阴沉的颜鑫,彻底黑了脸,推开身前的张媒婆,走到杜云身边:
“婚书拿来!”
杜云被常淮的气势吓到,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看了看门口仍旧在呼唤的儿子,视线与周围人看戏的目光对上,忍不住低下了头。
想她杜云,从小跟在父亲身边熟读四书五经,虽不算博学多才,但也通晓文墨,然如今……
竟养出了这等不孝之子!
想到外人的嘲讽,她脸上血色全失。
但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一双满是恳求的眸子落在了前方身形修长的儿子身上:
“淮儿。”
声音凄厉,似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常淮听到母亲的叫喊,原本想要出门的脚步微微一顿,接着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见此,周围人顿时一阵唏嘘。
颜鑫看着杜云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给身旁的张媒婆使了个眼色。
张媒婆眼看事情已闹成了这样,也只能走到杜云身边,搀扶着对方进了屋。
进门后,张媒婆叹了口气,劝道:
“杜大妹子,咱们都说结亲结亲,结的是姻亲,讨的是欢喜,但眼下你两家都不愿继续这门亲事,此事还是算了吧。”
杜云听此,焦急的想说些什么,却只见张媒婆摇了摇头,一脸拒绝的继续说道:
“这事,我没办法,刚刚常公子所作所为大家也都看到了,若你再纠缠,先不说你常家的名声,再有颜家可是咱们梧桐城首富,若对方想要对付你们,只要稍微知会一声,你有没有想过会有多少人会为了颜家出头,针对你们。”
之前杜云一直忧心儿子和名声,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此时听完张媒婆分析,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本就是聪慧之人,眼下稍微稳定下心神,也明白若当真继续纠缠,她不仅名声没了,小命也有可能不保,急忙将婚书从匣子中找了出来,递到了媒婆手中:
“张姐,劳烦您帮我跟颜老爷求求情。”
张媒婆接过后点点头:
“你放心,我会将你的心思转达给颜老爷。”
听此,杜云稍稍松了口气,但视线透过窗户,落在门口脸色黑如锅底的颜鑫后,她又心下一紧,微微思索后,和张媒婆一同走出了门。
张媒婆刚想要说这场婚事作废时,一旁的杜云率先对着颜鑫拜道:
“颜老爷,此事是我儿的错,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们母子一条性命。”
张媒婆微微一怔,随即有些无语。
该说这人聪明还是蠢?
颜鑫也是被杜云这话气的双目喷火。
杜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一个商户,还敢杀人?
“杜大娘还当真是好口才。”
颜鑫冷笑一声,忽视杜云因着这个称呼而有些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
“我颜家虽有些银钱,但世世代代与人为善,每逢梧桐城出现灾情,都会捐银捐粮,连太守大人都夸我颜家是仁商,怎么到你嘴里我颜鑫就是要人性命的人了?”
说着一脸厉色的看向对方:
“你是何居心!”
没能立刻反应过来的众人,听完颜鑫的话,顿时纷纷议论起来:
“这杜大娘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说颜家要害她们母子性命?”
“得了吧,谁不知道颜大老爷每年捐出大半身家,就是为了给女儿祈福,怎么可能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是啊是啊,我听说颜家大姑娘身体已大好,颜家布庄马上就要打折了!”
“真的?要打折?我赶紧去买点!”
……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杜云脸色有些难看,虽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被一旁的张媒婆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