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全一脸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灵柯面不改色的站起身拱了拱手:
“在下不才,正是“三民基金”的创办者。”
韩全:好么,这他妈家都被偷了!
瞥见韩全难看的脸色,她继续笑道:
“韩大人莫要担心,韩山长对“三民基金”的出资和援助很是满意。”
韩全:得,他爹竟然背着他上了贼船!
完了!老韩家完了啊!
对于韩全心中的抓狂,灵柯自是知晓,但事情已发生,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并未继续刺激对方,而是再次问道:
“韩大人,殿下下学了吗?”
韩全死死盯着灵柯,最终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中,摆了摆手:
“走吧。”
灵柯仍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神态,对着韩全行礼后,便走出了书房。
……
“殿下,回去了。”
灵柯站在学堂门口,对着里面仍旧跪姿挺拔的少年轻声喊道,面容温和,在阳光中仿若散发着柔和的光。
姚承恩听到灵柯的声音,立刻扭头看了过来,见灵柯面露微笑,也便放下心来,没有多问。
然起身时,身形却微微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灵柯并未上前搀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少年。
姚承恩并没吱声,咬了咬牙,缓缓站起身。
……
韩全看着不远处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矮个子少年走路微微有些瘸,但青年只是不急不缓的走着,根本没有搀扶的意思,不由叹了口气。
其实若五殿下能够顺利登基自是极好的,但若失败……
想到这里,他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给自己的父亲韩博书信一封,问问对方的打算。
……
回到荣寿堂,灵柯径直走向书房。
姚承恩也低着头跟了上去。
不远处的兰嬷嬷见此,叹了口气,便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回了屋子,但也叮嘱道:
“给殿下和小唐准备好饭食。”
小丫鬟点点头,领命而去。
……
书房中,落针可闻。
“唐叔!对不起!”
最终还是姚承恩率先认错。
灵柯并未看向对方,而是看着房檐底下的燕子窝,轻声道:
“春天来了。”
姚承恩听此,顺着灵柯的视线看了过去,便见几只黑白相间,尾巴微微翘起,正在屋檐下方筑巢的小燕子。
泥土搭建的鸟窝还未完成,但已初具模样。
姚承恩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随后有些疑惑的看向灵柯。
灵柯并未回头,而是继续提醒道:
“春来,夏远乎?”
姚承恩微微愣神,紧接着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大脑。
夏天!
他的父皇要来常春园!
且按照前几年的情况,对方定会考教自己一番,若是出了差错……
想到这里,他的小手下意识抓住了灵柯的衣摆。
察觉到对方的担忧,灵柯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发顶:
“殿下,我们的目标和理想现在还不能被别人发现,你必须表现的是一个尊师重道,忠君爱国,体贴孝顺的学生、皇子和儿子。”
见姚承恩嘴唇都绷成了一条直线,她再次出声:
“殿下也莫要担心,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姚承恩听到灵柯的保证,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男子俊雅的容颜:
“真的吗?”
灵柯微微弯腰,给少年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双手放在对方的肩膀,双眼与其对视:
“殿下,我何时欺骗过你?”
姚承恩看着灵柯仿若大海般包容的眸子,点点头:
“好!”
对方既已知错,灵柯也便没有继续多加叮嘱,不过经此一遭,姚承恩说话做事变得越发谨慎。
……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
姚宇辰有些烦躁的看着手中的折子,随即一把将其扔了出去:
“混账!朕正当壮年,眼下这群人竟威逼朕立储,是何居心!”
一旁已正式成为皇帝贴身大太监的陈柱看着被扔到地上的奏折,微垂眼中划过一抹嘲讽。
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起那明黄色的折子,轻轻擦了擦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他方重新将折子放在了龙案桌边,轻声道:
“陛下,莫要被这群乱臣贼子气着了,若是气坏了可就如他们的意了。”
姚宇辰听此,目光落在身边太监面容秀美的脸上:
“哦?小柱子何出此言啊?”
陈柱弓着身,一副谦卑的神态:
“陛下,奴才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明白什么大道理,但却深知这天下是陛下的,陛下自有考量,若是他们惹得陛下不高兴,定是他们的错!”
姚宇辰听此,嘴角翘起,但却一脸怒容:
“大胆!”
陈柱则是立刻跪在了地上:
“奴才知罪。”
看着下方身穿深蓝色太监服的陈柱,姚宇辰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哦?你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