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灵柯由一开始的震惊最后变为麻木的看着赵有德手起刀落。
期间也有不少因疼痛而反抗,最后导致切得不是那么顺利的案例。
这是生理上的反抗,但这种挣扎则会导致后续更为痛苦。
“都说了不能乱动,你没长耳朵吗?”
赵有德一脸阴沉的瞥了眼吊在空中的半截肉棍,随后便盯着少年下身处大约一厘米的残留。
板凳上的少年已被疼的翻起了白眼,但身子却仍旧不住的抽搐着,因过于疼痛,牙齿咬破了口腔,嘴边渗出丝丝血迹。
“晦气!”
暗骂了一声,赵有德对着身边的小太监挥了挥手,又补充道:
“若是能够活下来,就再带过来刷茬!”
所谓刷茬是净身师的行话。
如果你第一次没割干净或者因自身的修复功能导致它又长了一点,则需要进行二次阉割,特别遭罪。
其实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刷茬,一般情况下宫中一年验一次身,大部分人没什么问题是不需要刷茬的。
当然净身师也不能为了一劳永逸割深了,因为割深了伤口愈合后会凹陷形成坑,导致小便时呈扇面,给生活带来很大的麻烦。
同时除了长短难以把控外,这里毕竟是人体命门,稍有不慎便会导致鸡飞蛋打人亡。
所以净身是一件很考验技术的活计,净身师手艺出众,不仅可以让你术时少些痛苦,也可以免受二次开刀,同时存活几率大大提高。
直到午时,全部完成后,赵有德方走出了房间。
灵柯也急忙小跑着走了出去。
正在她想要上前搀扶赵有德的时候,便见对方有些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滚回去清洗一番再过来给我捏腿。”
说完便朝后殿而去。
灵柯看着赵有德的背影,瞥见对方身上的血迹,撇了撇嘴:
对方还嫌弃她?她还没嫌弃呢!
不过瞅着身上的血迹,她也急忙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回到房间,便见魏忠仍旧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还微微有些起伏,都以为对方要死了。
灵柯麻利的脱下衣服,想了想还是烧了些热水,稍微清洗一下。
正在她忙碌之际,床榻上传来了魏忠有些嘶哑的声音:
“小唐,为什么是我们遭受这些?”
灵柯脱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问道:
“你是怎么被送进来的?”
魏忠睁着眼睛,黝黑的瞳孔盯着头顶的木梁,眼神空洞的开口:
“我出生母亲难产而亡,周岁时祖母逝世,后来家里的生意也越发不好,父亲便在继母的枕头风下认定我克亲,便将我送了进来。”
少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经历,而是一个故事。
灵柯看着对方的脸,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开口道:
“未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魏忠并未再出声,仍旧呆呆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上方,不知在想什么。
灵柯并未再安慰,她本质上是一个女人,一个现代人,一个自愿放弃生育的人,无法对这些人感同身受。
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尽管她也能体会到被割裂时那种痛彻心扉,也认为太监这个行业不应该存在,但眼下说这些有些过于假大空了。
正在洗漱时,便听门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催促声:
“小唐,赵公公喊你呢,你快些。”
灵柯应了一声,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便快速离开了。
来到赵有德的房间,房间中点燃的炭火驱散了一身的寒气。
灵柯舒服的松下了肩膀,随后快步走到已沐浴完毕,穿着白色中衣斜靠在小塌上的赵有德面前。
赵有德听到动静并未睁眼,而是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双腿。
灵柯心领神会,小心翼翼的走到对方身边,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手。
直到双手变得柔软且暖和,方按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察觉到腿上传来的不轻不重且温暖的力道,赵有德嘴角微翘,一脸惬意。
灵柯微垂的双眼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一下接一下的按着。
直到上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方停手,看着赵有德的双腿,嘴角微微勾起。
既然对方愿意让她伺候,那自然要承受这后果。
刚想要离开时,灵柯瞥见床榻上的被子,最终还是将其盖在了赵有德的身上。
她一向是个谨慎的,更何况是皇宫这种地方,就算是动手,也绝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
灵柯走出房间后,刚舒了一口气,便见刘祥走了过来。
“赵公公歇息了?”
刘祥对着灵柯皱眉问道。
刘祥在这净身房已有八年,虽没有品秩,但在赵有德和王顺之下的第一人便是对方,灵柯自然很是恭敬:
“启禀祥公公,是的。”
见此刘祥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想到了什么,凑到灵柯身边,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听说你要跟着赵公公学净身的手艺?”
灵柯:这话怎么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