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灵柯看着头顶的白炽灯,眼皮还是有些沉重。
嗅着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此时送灵柯来的小护士正好查房,见灵柯醒了,便上前问道:
“耿女士,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灵柯眯着眼睛想要看清小护士别在胸口的胸牌,但可能伤到了眼睛,一时有些眼花,便直言道:
“谢谢关心,我现在感觉不太好。”
刘梦察觉到灵柯的视线,皱了皱眉,随即走上前查看下对方的眼睛。
灵柯倒也并未拒绝。
刘梦小心翼翼的掰开灵柯发黑的眼皮,一脸严肃的检查着,最终有些担忧的开口:
“耿女士,目前来看应该是眼球有所损伤,我建议还是要做个详细的检查,看一下具体情况。”
灵柯点点头,并未拒绝,但又补充道:
“我想做伤情鉴定。”
刘梦刚准备出门给灵柯安排检查,便听到了这话,顿时一脸诧异,重复问道:
“您要做伤情鉴定?”
灵柯僵硬的点点头,并未多做解释。
刘梦看着灵柯身上的伤,点点头,忙去安排。
灵柯重新闭上双眼,实在是眼皮太重,太疼了。
然还没等刘梦安排好,她枕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灵柯瞅瞅自己被包成棒槌的手,斜眼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林宁的名字,想到上辈子对方在原主崩溃时伸出的援手,强撑着身体在手机即将挂断前按下了接通键。
“宁宁……”
灵柯含糊不清的开口。
林宁刚准备上班,想问问好友今晚有没有空,一起出去吃饭,此时听到灵柯那大舌头的声音,立刻眉头紧皱:
“小霞,你怎么了?”
接着脸色阴沉,一脸笃定的开口:
“吕文华又对你动手了!”
关于自家好友识人不清嫁了个家暴男这件事,一直是林宁心中之痛,她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吕文华竟会对自己的老婆动手。
在知晓对方打人后,她立刻劝自家好友离婚,可对方太过于在意周围的流言蜚语,加之性子有些软,便原谅了那狗男人。
灵柯听那边林宁已气的喘起了粗气,急忙说道:
“我没事。”
瞥见刘梦走了进来,忙说道:
“我这边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说。”
说罢,在林宁的咆哮声中笨拙的挂断了电话。
刘梦看着灵柯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推了台轮椅带着她去做伤情鉴定。
看着最终鉴定为“轻伤二级”的鉴定结果,灵柯眼中划过一抹冷芒。
轻伤二级,按照目前法律规定,处罚标准为有期徒刑三年以内,再考虑到夫妻关系,可能更少。
倒不是说着这惩罚轻重的问题,而是这并非原主第一次挨打,也不是最后一次,甚至于原主上辈子直接被打死了,若是这般轻易放过吕文华,别说原主不同意,就连她都咽不下这口气。
就在刘梦以为灵柯会报警的时候,便听对方说:
“谢谢,麻烦您把我推回去吧。”
刘梦刚毕业不久,见灵柯做了伤情鉴定却不报警,实在是没忍住问道:
“耿小姐,您不报警吗?”
灵柯嘴角微勾,却一时扯动了脸上的伤,不由吸了口气,但心中却越发恼恨,然仍旧面不改色的开口:
“都是家事,就算是报警,也解决不了。”
刘梦听此,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走了两步,立刻惊呼出声:
“您身上的伤是家里人打的?”
灵柯冷笑两声,并未回答。
看着轮椅上被包成木乃伊的灵柯,刘梦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劝解。
灵柯也不想将此事掺和到一个小姑娘身上,也没有继续多言。
再说吕文华,昨晚打完妻子后,便一身舒爽的回了医院值班。直到清早清晨,方打着哈欠,带着满脸疲惫回了小区。
路上想到昨晚被自己殴打到没能起身的妻子,一时有些心虚,便在路边买了些老婆爱吃的包子和豆浆用来认错,哄对方开心。
刚他走到自家房门口,准备拍门,便见对门邻居金淑芳眼角还带着眼屎打开了房门。
此时金淑芳看起来就是个五十多岁,肥肠满肚,邋里邋遢的老太太,哪还如昨晚描眉画眼。
见到吕文华,金淑芳的三角眼瞪大,随后一脸八卦的开口:
“小吕啊,你经常加班,整宿整宿不回家,你媳妇是不是在外面偷人了?”
吕文华正要敲门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眼中划过一抹狠辣,接着僵硬的转过头,对着金淑芳微笑着问道:
“金姨怎么这么说?”
金淑芳瞥见吕文华手中的包子和豆浆,且丝毫没有担忧的神情,明白对方竟不知道自己媳妇被救护车接走的事情,便认定灵柯心虚,不敢将自己被打的事情告知对方,立刻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
说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吧嗒了下嘴:
“小吕啊,要我说,这娶媳妇啊,不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