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常飞白看着沙盘上的一处平原若有所思。
上河平原因着安河的滋润,水草极为肥美,是野马的天然栖息地,永安大多数精良战马,均出自于此处。
而现如今却被东临占领,成为东临骑兵们补给的“高速服务区”,若不是此处还有连山阻隔,东临定可以长驱直入中原核心,导致整个永安沦陷,所以眼下不仅仅要保住广阳城,还需要拿回上河平原!
常飞白并非是个坐以待毙之人,打定主意后,便与众将军商议。
对于常飞白的意见,灵柯自是同意的,不少将军也很是赞同,不过丁辉此时却又冒了出来:
“大将军所言极是,不过终究是年轻气盛,考虑不周倒也是情理之中。”
常飞白按住一旁想要上前理论的常飞青手腕,挑眉问道:
“丁将军何出此言?”
丁辉脸上满是讥讽:
“上河平原的重要性我自是知晓,但眼下我军士气低迷,而东临士气正盛,怎么打?”
常飞白听罢,一脸正色:
“不战而降乃兵家大忌!”
接着目光锐利的看向对方:
“丁将军这话,我不想再听第二次!我永安的将士,誓死保卫永安,怎会害怕区区东临蛮族!”
“说的好!”
张勇立刻附和,接着虎目圆瞪:
“若是谁再敢说泄气的话,我张勇第一个不应!”
一旁的苍旭也是拔出了腰间的长刀,一脸杀气腾腾。
此时灵柯方将视线落在了脸上带着伤疤的苍旭身上,不由挑了挑眉,诚然对方脸上有疤,但那骇人的气势确实让她顿生欣赏,准备将其划拉到自己的队伍中。
察觉到灵柯的视线,苍旭对着灵柯微微拱手,随即便移开了目光。
丁辉在几人的视线和杀意中变了脸色,虽很想翻脸,但确实不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拱手挽尊道:
“属下也是心疼手下的将士们。”
常飞白自是不能苟同:
“我永安将士为了保家卫国,不惧牺牲!”
丁辉没再反驳,而是脸色阴沉的沉默着。
又商量了片刻,最终常飞白拍板道:
“今日送战书给东临,三日后,我为主帅,乔世子为右翼,率五万大军迎战!”
丁辉再也忍不住,站起身反驳道:
“那我呢!”
常飞白没出声,常飞青便嘲讽道:
“你怎样?难不成让你带兵去给东临那群崽子磕头求饶吗?”
“你!狂口小儿休要胡言!”
丁辉怒目而视。
“我说的不对?你不是惧怕东临?大将军不让你上战场不是正称了你的心意吗?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常飞青一脸嘲讽。
还没等丁辉再反驳,常飞白按在了自家弟弟的肩膀上,随即对着丁辉说道:
“英武将军坐镇大营,保证后勤,毕竟保住广阳城才是最重要的!”
丁辉听此,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之前确实是他一时心急涨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便只能应道:
“末将领命。”
安排完,常飞白便直接吩咐众人各自去准备。
灵柯见大帐中只剩下了自己和常飞白兄弟俩,便问道:
“大表哥,那我呢?”
常飞白摸了摸鼻子,语重心长道:
“表妹,你从未上过战场,这次就先不要上场了。”
灵柯皱了皱眉,刚想要反驳,便听对方又道:
“盈儿,你杀过人吗?”
灵柯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似是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终叹了口气:
“那这次就先听大表哥的。”
常飞白走到灵柯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盈儿,若非逼不得已,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快快乐乐的,做个天真的小公主。”
说完便带着常飞青朝外走去。
灵柯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把战争想的太简单了。
书上看的是计谋,演武场上比的是武功,但战场……比的是杀人!
杀人啊……
其实她杀过呢……
不过这大抵是不同的。
灵柯沉默的回到自己的营帐,看着帐中时不时发出噼啪声响的蜡烛默默出神。
就在青云、长虹和朝霞三人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主子时,便听灵柯道:
“朝霞,你最近帮我监视好乔天逸。”
朝霞听此,领命道:
“属下遵命!”
接着灵柯挥了挥手,示意三人出去。
三人对视一眼,虽仍旧有些担心,但主子的吩咐又不能不听,便退了下去,不过长虹和青云却一直守在门口。
至于朝霞,自然是去监视乔天逸了。
乔天逸坐在大帐中,擦拭着自己的长刀,雪亮的刀刃上映着他俊美却略带扭曲的面容。
紧接着他从怀中摸出一支小巧的哨子,吹了一声,但哨子却并未发出声响。
不多时朝霞便见一容貌普通,脚步轻盈的士兵走进了乔天逸的营帐。
朝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