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呆呆的看着灵柯,似是没想到一向和善的主子,竟会这般说话,一时竟愣在了原地。
常辰婧看着灵柯的神情,闪过一抹沉思,随后不着痕迹的将她抱在怀中,伸手撩起对方的长发别到耳后。
瞥见灵柯耳后的红色小痣后,她原本提起的心落了地,目光重新放在外间的念秋身上:
“念秋,你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念秋白着脸摇摇头,似是担心对方不信,又补充道:
“皇后娘娘,奴婢当真不知,上次奴婢回房看到了阿娘的发钗,并且还附上了一张字条,要奴婢务必劝公主拒绝和亲,奴婢这才出此下策。”
灵柯眼眸微眯:
“字条呢?”
念秋边吸气,边摇头:
“按照上面的要求,奴婢看完就烧掉了。”
灵柯皱了皱眉,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常辰婧见对方确实不知情,挥了挥手,便示意红缨将其带下去。
小太监重新捂住念秋的嘴,接着麻利的收拾好一切,便拖着念秋出了门,地上一丝痕迹都无,空气中也没有任何血腥味。
灵柯见罢,心下佩服,但眼下还是背后之人的身份更为重要,便对着常辰婧问道:
“母后,您怎么看?”
常辰婧没有回答,视线重新落在灵柯的脸上,随即推着她躺在床上,轻笑出声:
“母后能怎么办?自然是找你父皇来处理了,毕竟这可是他的天下。”
说话的时候常辰婧眼中划过一抹失落。
灵柯心下了然,诚然皇帝宠爱对方,但后宫中又不是只有常辰婧一个女人,三宫六院可一个不少,随即开口劝道:
“母后莫要把心思放在不在意您的人身上。”
第一次听到女儿这番安慰的话,常辰婧微微一怔,随即伸手戳了戳灵柯的脑门:
“你这丫头,病了一趟倒是聪明了不少。”
见灵柯一脸不满的鼓着脸看着自己,她又轻笑出声:
“你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剩下的母后和你外祖父会处理好的。”
说着便给灵柯掖了掖被角,示意她好好休息,便要转身离开。
灵柯见此,急忙出声:
“母后,儿臣是当真想要带兵出征!”
常辰婧的脚步微顿,随即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不用担心,母后会处理好的。”
话毕转身出了房间。
灵柯思索着眼下的场景,视线落在头顶屋梁上的鎏金彩绘上,不过终是敌不过身体的疲惫,睡了过去。
之前原主已绝食了七天,加之她后来又强撑着身体在养心殿门口晒了不短的时间,且原主身体本就娇弱,这一病,竟然养了半月有余。
期间姜明也来过不少次,但却只是无力的叹着气,在灵柯和常辰婧的死亡凝视下灰溜溜离开。
若不是察觉到常辰婧对对方的态度有些微妙,灵柯还当真将对方当做个无能为力的慈父了。
不过除了姜明,还有一个人进入了她的视线。
“公主,四公主来看您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灵柯见念冬上前通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淡淡开口:
“让她进来。”
念冬见罢,急忙出门,不过因为动作太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看了灵柯嘴角直抽。
这念冬果然如原主记忆中那般,是个有趣的主。
姜嫣进门便见灵柯身穿一件香云纱制成的衣裙坐在上首,眼中划过一抹羡慕:
“妹妹可大好了?”
香云纱为贡品,数量有限,姜嫣作为公主也仅仅只分得一块手帕,而灵柯却能制成衣裙,顿时心下嫉妒。
灵柯看向姜嫣,却见对方身穿一件粉色长裙,外罩一层杏色纱衣,眉如远山,眼含秋水,看起来格外温柔。
“四姐怎么来了。”
灵柯并未起身,而是有些慵懒的问道。
姜嫣用帕子掩了掩唇角,笑道:
“这不是担心你嘛。”
说着自顾自的坐到了灵柯身边,打量着灵柯的神色,满意道:
“果真是大好了。”
灵柯倒也没有躲避对方的视线,大大方方的任其观察。
见灵柯迟迟不语,姜嫣下意识扭了扭帕子,随即轻声问道:
“妹妹可是在为和亲之事发愁?”
灵柯心下挑眉,但面上丝毫不显:
“四姐这话何出此言?我永安国富力强,怎会惧怕区区一个东临小国,若是让南义国知晓,定会嘲笑我等均是鼠辈!”
南义国,位于永安南侧。
姜嫣被灵柯的话刺的一时噎住,但还是强打起精神附和道:
“妹妹说的极是,是我过于担心了。”
对方这话,灵柯可不认:
“四姐这话说的可不对,你贵为公主,有什么可担心的?”
说着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
“况且,就算是和亲,东临点名要的是我啊。”
姜嫣听罢,面色一僵:对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嘲讽她没人要?
灵柯:还真就是这意思。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