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兰花看着躺在床上呼吸渐渐微弱的林来宝,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伸手将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抓成了鸡窝,在孙母一脸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门。
“兰花,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孙母看着双眼赤红,双目似是有些癫狂的女儿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但还是大着胆子问道。
孙兰花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孙母,似是没看到对方一般,径直朝厨房走去,接着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孙母看着这样的女儿不敢再问,觉得自己昨天就应该听儿媳的,不过却也打定主意,等女儿离开后她也要赶紧回家。
孙兰花站在林来宝的窗前,看着床上胸口微微起伏的儿子,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便要出门。
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灵柯的声音:
“有人吗?”
孙母听此,心下大喜,急忙开门道:
“盼娣,你来了!”
说着指着那边蓬头垢面的孙兰花道:
“你赶紧看看你娘,她可要愁死了。”
孙兰花直勾勾的看着灵柯,突然冲到灵柯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嗓音嘶哑:
“盼娣,你救救你弟弟,他还那么小,那么懂事,怎么能出事呢……娘求求你……”
灵柯挣脱开对方的桎梏,伸手撩起自己的衣袖,准备查看下胳膊,旁边没来得及避开视线,不小心瞥到洁白肌肤上一片青紫的冯承平气炸了,站到灵柯身前,对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孙兰花怒喝道:
“你做什么!”
说着一把将对方推倒在地上,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治疗淤伤的药酒,便要给灵柯搓揉。
灵柯避开冯承平伸过来的手,看向地上怔愣在原地的孙兰花: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你口中的林来宝。”
因着无论是灵柯还是孙兰花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加上刚刚冯承平的暴怒,眼下这小院的门口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虽说灵柯和林富贵两口子的事情,属于炒冷饭,但这年头本就没什么消遣,且冯承平那俊秀的样子也让大家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孙母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灵柯无视地上的孙兰花,不紧不慢的朝林富贵的房间而去:
“林富贵虽将我过继给了我爹,但他毕竟也是我的生身父亲,没有他也不会有我,眼下他病了,我自然也要找个大夫替他看看。”
“不要!”
孙兰花惊叫着扑到灵柯脚边,脸上满是惊恐,接着在灵柯诧异的目光中解释道:
“你爹的病我之前已经找大夫看过了,就是风寒,养几天就好了。”
似是担心对方不信,急忙点着头道:
“真的,你爹他真的没事。”
周围不少见过林富贵模样的人皱了皱眉,毕竟就林富贵那快要断气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小小的风寒。
灵柯看着抱着她大腿的孙兰花不为所动:
“还是让冯大夫看看为好。”
“我说了不行!”
孙兰花暴喝出声。
接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挤出一个笑容:
“你爹好不容易睡着,咱们不要打扰他。”
随后急忙转移话题道:
“既然你带了大夫来,那先给你弟弟看看,你弟弟毕竟还小,若是留下后遗症那可怎么办?”
似是担心灵柯仍不想帮忙,又补充道:
“你弟弟在学堂成绩可好了,夫子都说他聪明,以后定能考个功名回来,且他还一直说想你,都怪我想着你毕竟过继出去了,不好打扰你,便一直拦着。盼娣你行行好,救救你弟弟,他未来考取了功名,一定会为你撑腰,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
灵柯蹲下身子,在絮絮叨叨声中掰开对方死死抱着自己小腿的手指,接着抬腿走到一旁,一脸讥讽:
“林来宝聪明?那确实够聪明,不然也不能当街偷人钱袋,最后被打成现在这幅德行。”
孙兰花自是不能让偷窃的名头落在儿子身上,急忙反驳:
“来宝根本没有偷,是那人的钱袋掉在了地上,来宝好心捡了起来,结果那人仗着有钱,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来宝打了一顿……呜呜呜……我可怜的来宝啊……”
灵柯满脸嘲讽:
“既然你认定林来宝做的是好事,为何不敢去衙门状告打人者?你若是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可以替你把人找出来!”
孙兰花眼神闪过惊慌:
“我们不过是农户人家,怎敢和富贵人家的老爷斗。”
“你当然不敢!”
灵柯接着对方的话说道:
“毕竟林来宝偷东西是事实,当时附近的人都看到了。”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我也看的清清楚楚!”
孙兰花听罢,猛然抬起头,眼中满是凶狠:
“你在场为什么不拦着!”
灵柯被对方这强盗逻辑气笑了:
“林来宝和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按照律法,偷窃者是要被送入大牢的,我为何要帮一个犯法的人?”
“他是你弟弟!”
孙兰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