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柯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周围一片寂静。
见床边放着一碗水,没有多加犹豫,抄起后便送入嘴中。不过原本清冽的井水在这大热天已经变得有些温热。
喝完水,揉着还有些发晕的脑袋,灵柯磨磨蹭蹭的下床。
倒不是她不想躺着,实在是眼下五脏庙空空如也,再不搞点吃的,她估计还得晕。
慢慢挪到厨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灵柯陷入沉思:这家里是真的穷,比她小时候村里的孤寡老爷子家里还贫困。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来到原主父母所在的东厢房。
站在那破旧的柜子前,灵柯看着上面的锁,更是越发无语,一家人还这般小心提防,也是有够荒唐的。
去外面捡了块石头,回到房间后她便将锁给砸了。
一柜子,满当当的全是粮食。
诚然大部分是粗粮,但还有一个月就夏收,怎么也够一家人的口粮,可孙兰花还是每天叫穷,苛待女儿,便真心过分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后娘。
想到这里,灵柯没有多做犹豫,从里面拿了三个鸡蛋,又将唯一的白面袋子扯出来,一步步朝厨房走去。
灵柯出生在农村,家里长辈虽宠爱,但也会做些饭菜,加上后来上班后独自生活,做的就更多了,谈不上美味,但绝对能吃。
快速做了锅疙瘩汤,吃完后整个人汗流浃背。
实在是……
太热了!
收拾完,她重新回到了西厢房,再次睡了过去。
在灵柯看来,没有什么病症是吃饱了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次!当然这个方法在她过去的生命中也一直奏效。
……
再次清醒,灵柯是被耳朵上的疼痛疼醒的。
孙兰花下了一天地,很是疲惫,回家后准备拿些粮食让三个丫头做饭,可来到房间看着柜子上被砸烂的锁头,顿时眼前一花。
强撑着身体数了数里面的粮食,发现少的竟是鸡蛋和白面,哭天抢地的喊了起来:
“哎呦喂,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偷了我家的粮食啊!你别让老娘逮到,否则我非扒了你的皮!……”
旁边的林招娣有些局促,低着头不敢出声。
见孙兰花还要继续骂下去,林来娣转了转眼珠,疑惑道:
“娘,三姐不是在家吗?不然问问三姐?”
林大妹听此点点头:
“是啊,娘,三妹虽病着,但这锁都被砸成这样,她怎么也不可能听不到吧,这要是听到了还……”
林大妹话还没说完,孙兰花已站起身,快步跑了出去。
林招娣看看大姐和四妹,嘴唇嗫嚅了两下:
“大姐,四妹你们……”
林来娣翻了个白眼:
“我们辛苦了一天,回来还要做饭,三姐呢!她可是在床上躺了一天,什么都不做,凭什么!”
林大妹没说话,但也点了点头。
林招娣心中虽认为三妹是因为给家里人洗衣服而中暑,但她一向没地位加之胆小,也就没敢再开口。
孙兰花快步冲到西厢房,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朝对方的耳朵用力拧去。
灵柯还在做梦啃大肘子呢,结果耳朵一疼,猛然睁开眼睛,随手一挥,便将耳边的那只手拍到了一边。
孙兰花没想到女儿竟敢动手,微微一怔后,怒火更胜:
“林盼娣我看你是皮痒痒了,竟敢跟我动手!”
灵柯本就有些起床气,眼下被人揪醒,更是越发烦躁:
“要不是你揪我,我怎么会动手。”
说着摆了摆手:
“一边去,别打扰我睡觉。”
竟是要再次躺下来。
孙兰花怒发冲冠,原本狭小的眼睛,此时瞪得溜圆:
“反了你了!”
说着欺身上前。
灵柯也有些恼怒,抄起旁边的空碗,便砸在了孙兰花头上。
孙兰花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也只是转瞬间,便立刻暴怒出声:
“林盼娣!你竟然敢打我!你这个不要脸的死丫头,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灵柯打完后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当下的处境。
这可不是现代!这里孝道大过天,父母的话那就是圣旨。
想到这里,她躲避着孙兰花的动作,快步朝门口跑去。
孙兰花也是紧追不舍。
有些担忧的林招娣和准备看戏的林大妹、林来娣就看着自家娘追着盼娣跑了出来,甚至于她们娘的头发还很是散乱,仿若一个疯婆子。
灵柯也是有些麻爪,刚刚没反应过来她才敢动手,眼下若当着这么多人动手打母亲,那绝对是不可行的。
不出意外她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若名声坏了,她也就别想混了。
看着女儿灵活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孙兰花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瞥见旁边的三个女儿只站在那里看戏,气喘吁吁的喊道:
“你们三个是木头吗?没看到我在抓人?赶紧给我把盼娣按住!真是白养了你们三个睁眼瞎,这么大年纪了,一点都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