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诧异地望着霍容景。
过了许久,她才笑着摇摇头。错了,一切都错了,霍容景以为她对他毫不用心,她则以为他对她厌恶至极,这样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好好去相处?
“你知道我最生气的那一天,若雨说了什么吗?”看着温澜的眼睛,霍容景淡淡地说,“她说你想尽办法给自己拉资源,不动用我的能力,只是自己去闯。后来你在酒局上差点被那个老东西占了便宜,我跑去接你,气得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后来,若雨对我说,你根本就不想留在我的身边,所以要尽量多赚一点钱,等某一天你可以自己负担姑姑的医药费了,就会离开我。”
霍容景口中的老东西是一个上市集团的主席,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一再针对着这家集团。大家都说他疯了,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甚至有人说霍容景年纪轻轻,倒是足够膨胀,还真以为自己能耐一个商界的老油条何?有人劝说他,有人嘲笑他,但是,他却根本就不愿意去听。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开始看热闹,却没想到,霍容景赢了。
那家集团被HJ踩在脚底
下,而他干的也并不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老东西的集团倒闭后,霍容景拿到了所有应该拿到的资源,直到那一刻,他才消了气。
所有人都不能碰他的女人,所有人都不能欺负他的女人。
这一切,霍容景从来没有对温澜说过。直到今天,温澜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说不感动,那一定是骗人的。在她如此无助的时候,有人在她的身边保护着她,有人为她披荆斩棘,只为了让她放下心来去闯。
“不是这样的。”温澜抬起眼,笑着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至少在那个时候,从来没有。”
霍容景平静地望着大海,一颗心却因为她说的话微微波动。
“是吗?”
温澜笃定地点头。
她想要工作,尽己所能地去工作,并不是因为霍容景不能给她提高更好的生活。她想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的平等。有朝一日,她能够与霍容景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
“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为了帮助我,你是不是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但是,仔细想一想,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似乎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我想要与你
站在一起,或许只有在那一刻,我才可以自信地告诉自己,我们的婚姻并不是因为那些外物。我们能够结合,是因为彼此喜欢,甚至,彼此——”
温澜想要说他们彼此都是这样深爱着对方,可这话却是如此难以启齿。一句话卡在喉咙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或许,懂的人终究会懂。
温澜话音未落,霍容景却忍不住嗤笑,“温澜,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不是慈善家,难道什么阿猫阿狗跑过来让我帮忙,我都会和她结婚吗?”
温澜转过脸,默默地吐了吐舌头。
是啊,霍容景从来都不是一个慈善家!如果不是因为爱,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绝对不可能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做一件如此无趣的事情。
过去,她一直在探索,她无数次想要寻求一个真相,她想知道,霍容景究竟是为什么愿意与她在一起,又是为什么总是在发怒。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他们早就已经爱上彼此,却从来没有真正面对过自己的内心。
他们说了很多过去从来没有对对方说过的话。很多的谜团就此解开,她释然一笑,“霍容景,
如果你早就告诉我这一切,我们就不会总是在错过。”
一开始的错过,是因为霍容景误会她与霍司年在一起,后来的错过,是因为她误会霍容景与苏若雨在一起。这些小小的误会听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却足以摧毁他们对彼此的信任。
“那现在还有机会,对吗?”沉默许久,霍容景低声问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或许是因为害怕被她拒绝,开口的时候,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于是,这样的一道声音,与海浪声融为一体。
温澜听见了,她听见他在说什么,却还是只能说一句抱歉。
谈恋爱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与霍容景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忘记自己是谁。换句话说,她总失去自己。一个人,首先应该为自己活着,而后才是别人的女儿,别人的朋友,别人的爱人。
温澜不敢再与霍容景在一起了,现在的她,只想为自己而活,还有——为温儒而活。
对了,还有温儒。
她不能让温儒知道霍容景的存在,也不想让霍容景知道温儒的存在。
她这一辈子就只自私了这么一回,只希望上天可以听见她的祷告,让这
个秘密永远埋藏吧。
温澜摆明了不愿意再与霍容景和好,而他也早就猜到攻克她的心很难。
没关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一年不行,那就十年。只要她一天没有成为别人的女友,只要她一天没有结婚,那么,他就有机会。
至于这所谓的别的男人——霍容景深色的眼眸微微一缩,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