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笑了起来,她越笑越大声,带着讽刺,带着嘲弄,仿佛是要将自己这么多年之间的不易通通释放出来一般。
整整三年了,不知道的人以为她过得顺风顺水,眼看着一切慢慢好了起来,甚至还能找到了事业上的归属。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三年间的路,走得有多难。
跌跌撞撞到了现在,她终于站稳了脚跟,他居然好意思跑来指手画脚?
面对温澜的笑容,霍容景只是沉着脸。她为什么要笑?他是认真的。认真地想要跟她在一起,认真地想要与她重拾过去的美好,再不济,两个人至少应该坐在一起说说话。
但事实呢?事实是,温澜恨不能尽快摆脱他,尽快扑到莫凯的怀抱中!
对于霍容景来说,公是公,私是私,他很少让陈助理去帮自己处理私事,但是,当私事与温澜挂钩的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陈助理告诉他,今天晚上,Lisa要结婚了,不出意外的话,温澜会带着莫凯一起去参加Lisa的婚宴。
理智告诉他,不论她想要带着谁去参加婚宴,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他不应该妄加干涉。
但是,他并
没有这么理智。于是,他直接来了。所幸他来得早,来得及时,否则,温澜是不是要与莫凯确立关系?
他墨色的眸中带着几分冷意,仿佛在审视着她,仿佛在质问着她。
“不说话了?”他冷冷地出声,“温澜,你知道我这么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这么些年里,他的世界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闲暇的时候回霍家老宅陪老夫人吃顿饭,却也料到了,每一次回家,苏若雨都是在的。自从那回苏若雨背着老太太跑了一路,终于及时将她送到医院,救回老人家的命之后,徐老太对苏若雨是再也没有微词。于是,每每霍容景在场的时候,老太太总是要帮着苏若雨说几句话,时不时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时不时问他们什么时候要小孩。
天知道他甚至连手都没碰过她的。
至于苏若雨为什么还是要眼巴巴地守在他的身边,这一点,连霍容景自己都不明白。他只是想着,既然她愿意,就随她去吧,反正苏源的罪证,他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
伪造虚假合同、亏空公款与行贿,这么几项罪名加在一起,足以将苏源送入大牢。
“
你过的什么日子?美人相伴,事业顺利,小日子风风火火,不是吗?”温澜笑够了,终于淡淡道,“霍容景,不论你过的是什么日子,都与我无关。我希望你能够认清现状,我不是故意杳无踪迹的,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去哪里都不用向你汇报吧?至于我为什么带着莫凯出现在你面前,这一点,你的问法就更可笑了!我和谁在哪里跟你有关吗?更何况,哪一次不是你贸贸然出现的?我甚至还想质问你为什么非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大家都说,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几十亿的人,这么多人里,他霍大少难道找不到另外一个女人了吗?
“好马不吃回头草,霍先生。”温澜冷冷一笑,语气平缓了下来,眼中的敌意却半点没有减退。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个清楚明白,温澜转身就想走,不想一个回头,他却已经从身后一把将自己搂住。
错了,什么都错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总是如此亲密,如此自然而然?
温澜想要挣脱,顺势之下却被她转过了身子,她被他扣紧,扣在了怀中。
抬起头时,她的眼眶都是红的,她
愤怒地挣扎,他却无力地靠在她的颈窝。
温澜一僵,忘了自己应该将他推开。
“我不管,我想你了。”霍容景淡淡地出声,声音却是闷闷的,开口时,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肌肤上,她不由打了个战栗。
这是熟悉的感觉,过去就是在这样的感觉之下,她忘了一切,全心全意为他付出,原谅他的一切。
难道她还是要重蹈覆辙吗?
霍容景抱着她,轻轻地靠在她的颈窝间,他低声诉说着,诉说着这些年来发生的种种。
与她离婚,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在他知道她与霍司年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错了就得去弥补,他试图与她联系,得到的,却是她已经潇洒出国的消息。
她多么洒脱啊,一走就是几千公里外,可是他呢?他无法适应失去她的日子,无数个夜里都是在极度困倦之下才得以入睡,他想念她,可是,也知道她是真的想要摆脱过去了。
他用工作麻痹自己的情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三年之后的今天,她又突然出现了。
霍容景不得不承认,温澜的出现,还是能牵动他心
底的那根柔软的弦。所以,他来了,这一次,他不愿意再放开她的手。
“过去的那些都是小误会而已,说到底,是因为我不够信任你。现在我知道你和司年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已经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了,以后一定能好好的。”
他理所当然地构筑着他们将来的美好,却没想到自己所说的种种在一瞬间激怒了温澜。
她一把推开他,狭长的双眼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