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猛地从推开霍容景,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突然的冲撞让他的身子晃了晃,随即深邃的眼眸带了几许神采。
有意思。
霍容景往前迈了一步,将温澜的手腕牵住,往自己的怀中一带,语带挑衅道,“如果我偏不呢?”
他偏偏不愿意。
倘若下定决心不来招惹她,那么当初他就不会提出娶了她。他霍容景不是开善堂的,若是对温澜毫无兴趣,又怎么会以自己的婚姻大事做赌注,只为了报复这个女人?
对女人没兴趣,娶谁都一样,这样的说辞——不过是对外人言的,也只有这个傻瓜,还真信了这一套。
“霍容景,你究竟想干什么?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像是只炸毛了的小白兔,激起了好斗的心,温澜在霍容景的怀中踮起脚尖,试图挣脱他。
本就包裹得不这么严实,再加上剧烈的举动,温澜的浴巾越来越松,而后身前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说得不就是她?
轻笑一声,霍容景直接伸出手指,一把勾去温澜的浴巾。
雪白的浴巾像是瀑布一般倾泻下来,顺着她的身体往下
滑,最后停在了她的脚边。
一声尖叫,温澜抬手环抱在自己的胸前,往后躲去。
“啧啧——”霍容景笑着调戏着她,“遮得了前面又遮不住后面,何必?”
说着,大掌一捞,将温澜打横抱起,如同举行什么仪式一般,一步一步向着大床走去。他的脚步很慢,低着头看她时,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一些与平日里不同的情绪。
没有阴冷,没有不屑,更没有嘲笑她不自量力。若她没有看错,此时霍容景的眼中,居然流露出淡淡的珍惜。
他会珍惜她吗?这怕不是她在痴人说梦吧。
无助地垂下眼帘,温澜发觉自己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与他沟通了。多说几句话,便是争吵,再多说几句,又演变成肉,搏,在这婚姻之中,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让两个人都感到舒适一些的方式?
“霍容景……”温澜无奈开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这轻唤的一声名字竟成了无语的呢喃。
“嗯?”他的心情似乎不错,望着怀中清纯如初的温澜,他决定放下自己的成见。
为什么一直要戴着有色眼镜来带她?实际上,从小到
大的她向来都是单纯而又善良的,即便后来愈发成熟,逐渐学会了为人处世的道理,却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试图伤害别人的事情,不是吗?
既然如此,她会这么恶劣地对待他吗?
眼神变得柔软,霍容景将温澜轻轻地放在床上,伸手掀起床单,将她包裹在被单里面。
突如其来的温暖感觉将她罩住,严严实实,于是温澜突然意识到,原来这天还不是特别暖和,只是霍容景炙热的目光将她点燃,才使得她暂时忘却了寒冷。
缠绵的吻落下,像是汹涌的潮水,冲走了她心中此起彼伏的不安,温澜闭上眼睛,紧紧拥抱着霍容景,迟迟没有松手。
仿佛只需片刻,他便会像是指缝中的沙一般流走,所以温澜紧抱着他不放。但晃神之际,却又想着,若是紧握着不放,或许这炽热的感觉会更快流逝,于是她乱了分寸,显得无助而又脆弱。
感受到怀中人的忐忑,霍容景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之中,一声叹息。
他们本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直到深夜,温澜还没有睡去,她靠在床头随意拿了一本杂志翻着,耳朵却竖得像只
小兔子,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
杂志上的新锐模特笑容美好,衣着时髦,却根本无法吸引温澜的注意力,她的手指在纸张间来回翻阅着,停不下来,也不想停。
刚才的感觉是美好的,有那么一瞬间,温澜可以感受到他们离不开彼此。她甚至有一股冲动,想要跟霍容景说清楚,问问他究竟想要怎么样。
如果想要好好过日子,她是可以奉陪的。
放下杂志,她的手下意识地覆住了自己的小腹,刚才的霍容景似乎非常不理智,甚至没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
如果他们真的拥有了自己的小孩,感情会不会愈发好?想到这里,温澜不由扬起唇角。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一定是个精雕玉琢的可爱小人儿。不论是像他,还是像她,她一定都会非常喜爱。
女人真是感情动物,温澜发觉自己似乎并不那么反感为霍容景生一个孩子了。她甚至开始幻想两个人开始过正常生活的滋味,若是这一段不被看好的婚姻能有一个真正踏实的未来,似乎也是不错的。
温澜一只手捧着杂志,一只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视线游移,笑
容温婉,直到霍容景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他的手机铃声是系统自带的,一如他的性格,随意而又冰冷。
淡淡地扫了他的手机一眼,温澜抬高了声音,“电话。”
浴室里的流水声稀里哗啦,温澜也不知道霍容景有没有回答,索性不再多管闲事,低下头继续翻开杂志。
可这手机却像是突然要与她作对一般,一声又一声响起,怎么都不愿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