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来了。”太后不冷不淡的说道。
“朕处理一些朝务,让母后久等了。”皇上落座,语气平静。
“处理朝务?”太后目光恍然,朝皇上看去,此时,皇上毫无病态,她冷哼一声,“哀家差点忘了,皇上的病疾已经治愈,哀家问一句,是哪位太医给皇上治愈了三年的陈疾。”
皇上拂了一下没有灰尘的衣袍,不经意的问道,“母后还记得章老太医吗?”
“章老太医?”太后眼神发冷,继而抬高了嗓音,“怎么可能,那个老顽固已经死了二十年!”
“母后不要忘了,章老太医还有家人……”皇上淡淡说道。
“家人?”太后打断皇上的话,冷冷一笑,“根本不可能,哀家亲自……”
像是意识到什么,太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母后怎么不说下去。”皇上抬头,“母后不说朕也知道,是母后亲自派人在流放的路上对章老太医的家人进行刺杀。”
知道又怎样,太后冷哼一声,“哼,那些人死有余辜。”
“朕已经查明,章老太医是冤枉的。”皇上眸光寒芒一闪,缓缓说道,“母后的那一碗燕窝粥里面有不利于胎儿的药材。”
“笑话!”太后冷笑,“二十年了,皇上还能查到那碗燕窝粥。”
皇上不紧不慢说道,“二十年前,惠太妃命史太医对那碗粥的残羹作了鉴定,朕已经看过鉴定手书,确定无误。”
“惠太妃。”太后咬牙切齿,目光阴冷,“那个贱人,竟然暗中伙同史太医跟哀家作对。”
像是想起了什么,太后目光阴冷,“是不是惠太妃那个贱人暗中救了老顽固的家人?”
“不错,是惠太妃救了章老太医的孙子孙女。”皇上抬头,看向坐在蒲团上的太后,“所以呢,母后不但陷害章老太医,还害死了四弟的母妃,对了,还有她腹中即将出生的皇嗣。”
“是又如何?”太后从蒲团上站起,将佛珠一下子扔到了蒲团上,恨恨说道,“这些人都死有余辜。”
二十年过去了,她仍是记得清楚,彼时的淑妃和惠妃关系密切,在后宫从不争宠,可是愈是这样,先皇愈是对她二人恩宠有加,并且赏赐颇多,还让整个后宫以淑妃和惠妃二人为榜样,和睦相处,稳定后宫。
后宫本就是你争我斗,她才不相信后宫有彼此交心的妃子,她多方施加敲打暗示,可是淑妃和惠妃二人偏偏对她的敲打不放在心上,还渐渐远离她这个掌管后宫妃嫔的皇后,特别是淑妃,生下一个皇子之后,竟又怀上了皇嗣,让她怎能不恨……
至于那个老顽固太医,谁让他不听她的安排,对于不听话的人,只能让他背黑锅,为了不留后患,她派人在流放的路上对老顽固太医的家人进行刺杀。
她只是没有想到,彼时的惠妃竟然救下那个老顽固太医的孙子孙女……
佛堂太冷,太后不愿待在佛堂,径自向偏殿走去。
皇上站起身,也走向偏殿。
李公公想跟着去偏殿,皇上摆了摆手,让他先在此候着。
李公公看了看手中的毒蛊鼎,不禁摇了摇头。
太后来到偏殿,才发现偏殿的金丝炭无人管理,早已经灭掉。
整个偏殿空荡荡,处处透着阴冷。
太后冷冷的颤了颤肩膀,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冷声问道,“皇上就是这样对待哀家的吗?”
皇上找了个凳子落座,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太后何出此言?”
“你……你这个逆子。”太后指着皇上,斥责道,“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现在连母后也不称呼了吗?逆子,当初哀家就应该将你这个逆子溺死在马桶里。”
“太后说的不错,朕这个逆子,当初是没有被太后溺死在马桶里。”皇上微微眯起双眸,不疾不徐说道,“四岁的时候,差点淹死在水缸里,五岁的时候,从假山上差点摔死,六岁的时候,掉在湖里差点淹死,七岁的时候,差点被活活闷死……”
“你这个逆子,胡说些什么?”太后气急败坏,出言打断了皇上的话。
皇上顿了顿,继续说道,“直到三年前,太后让医女白芷给朕下了毒蛊。”
“没有这回事。”太后眼神更加阴冷,“白芷那个小贱人私自做的事,与哀家有何关系?”
皇上淡淡的说道,“医女白芷已经全部招供,太后是想与她对质吗?”
太后恶狠狠说道,“小贱人竟敢诬陷哀家。”
皇上拂了一下衣袖,继续说道,“白芷不但指认了太后,还指认了平南侯夫人……”
“小贱人,哀家饶不了她。”太后咬牙,浑身打着哆嗦,不知道是生气所致,还是殿内太冷所致。
皇上突然悠悠说道,“太后,今天夜里,靳相和驸马秦煜派去王府刺杀四弟的杀手,全部被四弟捆绑,现在已经被京兆尹收押审讯。”
“你胡说。”太后顿时瘫坐在地上,脸色白了又白,“这……这不可能。”
皇上看也没有看太后一眼,顿了一瞬,面无表情的说道,“朕已经派苏垣亲率六万京城守备军,兵分三路,查抄靳相府、平南侯府、驸马府……”
“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