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上少有的温和,说道,“皇上的龙体久病不医,哀家这样做也是为了皇上的龙体着想,更是为了新洛朝的江山社稷着想。”
皇上冷冷道,“太后的心意朕已领,难得太后为朕的江山社稷着想。”
柳潇云暗叹,太后与皇上是亲母子吗,这离心离的也太远了。
皇上顿了顿又说道,“朕知道为时不多,试问太后,朕将这把龙椅传给三弟如何?”
宁王洛墨奕听了不由心头一震,皇上这是在考验他吗?
太后哼着嗤笑道,“老三双腿已然残疾,他就是个废人,担不起皇位的责任。”
帷幕后的几人听的咋舌。
宁王洛墨弈眸光一沉,双手重重摁在轮椅上。
洛墨寒轻拍了一下三哥的肩膀,示意他忍一忍。
皇上清咳了一声,问道,“那四弟呢,他身体康健,应该可以坐上这把龙椅。”
柳潇云看向洛墨寒,洛墨寒抬起头来,那深邃的双眸对上柳潇云一双明眸,他不置可否。
柳潇云发现这个家伙眉头紧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不会有当皇上的想法吧。
太后嗤笑,“哼,皇上想多了,他坐不了这把龙椅。”
皇上闻言,缓缓问道,“太后为何有此断言?可是四弟哪里做错了什么,太后可以给他一些教诲。”
太后面色阴鸷,狠狠说道,“老四命薄福薄,坐不了这把龙椅,与江山社稷无缘。”
宁王、章若瑾、柳潇云齐齐看向洛墨寒,他怎么成了太后眼中命薄福薄之人。
洛墨寒眸光冰冷,负手而立,浑身寒意骇人。
皇上默了一瞬,沉声说道,“太后指的是什么?四弟奉旨进京两次,先后遭遇两次刺杀,安然无恙,朕看四弟实是大福大贵之人。”
太后听了心虚,拍着桌子说道,“皇上不要说些有的没的,考虑一下写退位诏书,哀家尽快召集朝中大臣商议此事。”
须臾,皇上终是问道,面色冷如霜,“若是三弟和四弟皆不能坐上这个皇位,母后的意思,是让大哥来坐这个皇位了?”
太后顺口说道,“这个皇位本来就属于……”
稍觉不妥,又说,“皇上还是考虑怎样写退位诏书,哀家也该回去歇息了。”
皇上不紧不慢说道,“母后,若朕的病症治愈了,是不是就不用写这退位诏书了。”
“怎么可能?”太后不以为然,说道,“皇上的病症,哀家也很痛心,只是太医已经做出诊断,皇上还是认命吧。”
“认命,太后让朕怎么认命?”皇上一激动,连咳了两声,“还是让朕认这体内蛊毒的命?”
“皇上怎知是中了南疆蛊毒?”太后心中一惊。
皇上冷冷说道,“母后,朕说的是蛊毒,并没有说是南疆蛊毒,母后在皇宫之中,又如何知道南疆蛊毒。”
“这……”太后张嘴解释,“皇上,平南候一直镇守南疆,你姨母知道一些南疆蛊毒,哀家顺耳听了一两句。”
皇上猛然想起,平南候夫人,也就是他的姨母,三年前,曾经送一名南疆女子给太后,此女子现在是寿泰宫的一名女官。
“是吗,原来如此。”皇上的眸光明灭不定,又淡然说道,“既然姨母知道一些南疆蛊毒,可否请姨母帮朕寻找解蛊毒之人。”
看来太后姐妹两人皆知南疆蛊毒,帷幕后的几人听的清清楚楚,心中顿时明了。
“还是让太医试着为皇上解南疆蛊毒吧。”太后漠然说道,“平南候一家并不在南疆,前两日已经回了京城。”
“哦。”皇上心头一阵悲凉,“太后放心,纵使姨母不能为朕寻找解蛊毒之人,朕自会找大夫解南疆蛊毒。”
太后警惕心起,冷眼看着皇上,问道,“皇上,宁王和安王回来之后可否面圣?”
宁王洛墨弈和安王洛墨寒心神一凛,看来太后已经得知他们二人回了宫中。
他们二人只能奉旨回京城,太后并不知道皇上暗中下了圣旨,看来又想对他们二人追责。
“安王和宁王奉朕的旨意寻找解毒蛊之人,暂未面圣。”皇上淡淡的说道。
他知道太后的想法,用藩王无旨不能进京的规定,借机对宁王和安王进行打压。
太后心有狐疑,“宁王和安王面圣之后,让他们二人去哀家的寿泰宫,哀家有话问他们。”
“好。”皇上面无表情,又问道,“朕听说平南候回京城述职,带回来两千骑兵。”
皇上是龙体欠佳,但并不是耳塞闭听,朝中的一些事,自会有人向他禀报。
他已经听说了平南候回京述职的事,也知道兵部尚书对此事的意见很大,只是让太后几句话给压了下去。
平南候已经回京两三日,还未到宫中面圣,他还在等什么呢,是在等太后的旨意吧。
柳潇云心想,从这对皇家母子谈话中,看来当今皇上并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他只是不小心遭人暗算,中了蛊毒,受人控制,不得已将朝政大权交予太后。
不得不说,太后真是个狠毒之人,人常说,虎毒不食子,她却是步步紧逼着儿子退位,进一步掌握皇权。
听太后话里话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