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珠打着火镰石,正欲点燃帐篷。
“流民进来了,抓流民呀!”
一声呼喊,六个值夜的人齐齐举着火把跑到了柳潇云的帐篷前。
火把一起照向柳潇珠,她顿时吓傻了,捡起掉落的火镰石,瘫软在地。
大部分村民从睡梦中惊醒,纷纷跳起,操起身边的锄头镰刀,“抓流民!流民在哪里!”
柳秉德父子也赶了过来,看到几个火把一齐照向瘫软在地的柳潇珠。
柳潇铭夫妇也从帐篷中匆忙走出,看到妹妹正在旁边站着。
“谁喊的抓流民!”柳秉德厉声问道。
柳潇云走上前,“是我!我听到小屋外有动静,出来一看,有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打着火镰石想烧小屋!还以为是流民!”
柳潇珠吓的浑身颤抖,“我……我……”
这时,张氏母子、柳如山一家人也挤了过来。
看到柳潇珠瘫坐在地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秉德目光如炬,吩咐一声,“来人,看她的手里有什么东西!”
一个值夜的人立即上前,“拿出来吧!”
柳潇珠求救的目光看向沈鹏,沈鹏却是冷脸走开了。
她又看向父亲柳如山。
“珠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何氏想走上前,被几个值夜人拦住了。
柳潇珠只好拿出火镰石。
柳潇铭的火气直往上窜,她想干什么,她是想点燃小屋吗!
妹妹和两个儿子还在小屋里睡觉呢!
他正欲上前,被柳文昌拉住了,“等等!”
柳潇云给嫂子递了一个眼神,章氏忙进小帐篷看着两个儿子。
围观的村民也惊呆了,趁人家睡觉时,点燃人家的小屋,这个柳潇珠竟存有杀人的心。
没有看出来,柳潇珠的心竟是如此的歹毒!
村民们也羡慕柳潇云的运气好,能捡到这么好的东西,心里多少也略有些嫉妒。
但不至于嫉妒到想烧掉它,何况还有人在里面睡觉呢,这不就是想杀人吗!
柳秉德脸色一沉,“柳潇珠,你拿着火镰石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想看看!我不是故意的……!”
柳潇云冷笑一声,“我亲眼看见你打着火镰石,你还说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烧毁,不是故意杀人吗!我看,等天亮还是扭送官府吧!”
听到要扭送官府,柳潇珠立时吓的六神无主,她磕头如捣蒜,“我错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只这一次,你饶了我吧!”
何氏也慌了,“云丫头,她不是没点着火吗,也没有杀人,再说她还是你堂姐呢,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柳文昌开口说道,“她这属于是纵火未遂,故意杀人未遂!送到官府,按律令还是要蹲大牢的。”
柳潇珠抱紧何氏,体抖如筛糠,“娘……,救救我……我不要蹲大牢!”
“沈鹏!”柳秉德喊了一嗓子。
沈鹏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没什么好说的!犯了律条,送官府就是!这是自食其果!不过,送官府之前,我要休妻!”
“我儿说的对,休妻!品行不端,就是要休妻!”张氏连忙说。
她可不敢留品行不端的儿媳,有了这样的儿媳,会影响儿子以后的功名求取之路。
只是可惜了娶亲时的五两银子,还有订亲时的那根银簪。
柳如山父子四人怒视着沈鹏,娶妻才两天,就想要休妻。
何氏的大儿媳与二儿媳低声埋怨,“留着这样的小姑子在家里,会影响大丫、二丫还有小金宝的!”
柳秉德没有想到沈鹏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个文人,也是个狠人!
眼前世道混乱,都在逃荒,哪里有时间送官府!
“柳潇珠,族有族约,村有村规,你可知错!”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你犯下如此大错,老族长不在,我要执行村规!”
柳家村的村规,就是打鞭子。
何氏还想求情,被柳如山拦住了,只要女儿不被送官府,挨鞭子就挨鞭子吧!
也不管是不是深夜,柳秉德让人对柳潇珠执行了村规。
寂静的山脚下,火把照的通明,随着鞭子落下,柳潇珠凄厉的哭喊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村规执行完,何氏想扶着柳潇珠站起来。
“慢着!”柳潇云冷冰冰的来了一句。
“贱丫头,你还想怎么着?”何氏哭喊。
“是这只手打着的火镰石吧!”
柳潇云说完,上前抓住柳潇珠的右手腕,稍一用力,只听“喀嚓”一下,清脆的骨裂声,柳潇珠又发出一凄厉的喊声,她的右手已废。
众村民皆骇然!
柳如山父子四人动容,一齐逼近柳潇云。
柳潇铭大步上前,挡在了妹妹前面。
柳潇云闪移身形,与哥哥并排站立。
她明眸冰冷,寒意骇人,谁也没有见过柳潇云如此高冷的模样。
见此情景,众人纷纷远离。
贺猎户的两个儿子,贺铁生与贺铜生看不上去了,这是以多欺少呀,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