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秉德在逃荒队伍的两边都安排有几个机灵的青壮小伙,还有三个壮汉走在队伍的最后。
这些青壮小伙手拿锄头砍柴刀,对路过的零散流民很有震慑作用。
柳秉德一家与贺猎户一家走在逃荒队伍的最前面。
柳潇铭赶的马车,还有几户人家的牛车跟在其后。
村民推着手推车在后面跟着,手推车上装着粮食等一些东西。
有的手推车上还坐着老人、孩子。
妇人们大都挎着包裹,有的还背着年幼的孩童。
向前赶路的时候,不少人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看着渐行渐远的家园,无奈的继续往前走。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要再看了,看了也回不去!”
“真累呀,也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
“现在就觉得累了,这才刚开始!”
“立秋已经过了,天气还是这么热!”
……
现在是七月中下旬,虽说已经立秋,但并未出暑,还处在暑热时,大伙走了一会儿,已经浑身是汗。
柳文昌有张舆图,计划先走一段官道,然后走商人贩山货时走的山道。
如果一直走官道,路是好走,但是流民比较多,聚集的流民抢东西太疯狂,容易将村民队伍冲散,反而不安全。
山道不太好走,翻山越岭困难多,但是相对安全一些。
难走就难走吧,只要安全就行。
听说还要走山道,有人开始嘟囔,“山里恐怕也不安全吧,山里不是还有狼虫虎豹一类的野兽!”
贺猎户回了一声,“官道上随处可见聚集的流民,山里的野兽可不是随处可见,再说打了野兽还可以有肉吃!”
“碰到凶猛的野兽,谁吃谁还不一定呢!”有人嘴上不认同,脚下却还是继续跟着走。
柳文昌比较认同贺猎户的说法。
路上有三五个流民,看到这一队人群的粮食挺多,准备悄无声息的混进人群。
“滚开!”护队的几个青年怒吼一声,并且向他们挥舞着砍柴刀。
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在这里,怒视着几个不怀好意的流民。
那几个流民好像无所谓,见此情景,只是木然的离开,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柳潇云扫了一眼,将嫂子护在她与马车中间。
凭她的手脚功夫,对付几个流民,护住兄嫂一家人,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柳秉南和柳秉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一起走,与爹爹一起坐在前面赶马车,看着前后都有很多人,他俩是兴奋的不得了。
柳潇云时不时的从袖中拿出几块冰糖,递给嫂子一块,自己吃一块,又塞给两个小家伙几块,“吃糖!”
“真甜,给爹爹也吃一块!”两个小家伙说着,将冰糖递给爹爹一块。
柳潇铭回头看看妹妹,这丫头买了多少糖块,这一路上吃了几块了!
何氏看着柳潇铭在前面赶着马车,自己的三个儿子每人背着大包裹,还推着手推车。
大儿媳的后背趴着四岁的二丫,八岁的大丫在后面紧跟着。
二儿媳的后背趴着三岁的小金宝。
何氏背着大包裹,问背着大铁锅的柳如山,“潇铭哪来的马车?”
“不知道!”
“你没有问他?”
“妇道人家,管那么多事!”
其实自从在祠堂知道柳潇铭买了马车,柳如山一直在纳闷呢。
何氏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柳潇珠,开始唉声叹气。
柳潇珠后面背着一个大包裹,双手推着手推车,手推车里放满了东西,她正吃力的往前推着。
张氏则挎了一个小包裹走在柳潇珠的边上。
沈鹏背着他的书箱在前面走着,一点也没有要帮柳潇珠的意思。
沈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柳潇云,她穿着干净整洁的素色衣裙,高挑纤细的身材,偶尔回首时,那双清亮的双眸,好像比以前更灵动些。
柳潇珠累的满头大汗,喊了沈鹏几声,他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停顿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才看到是柳潇云那个贱丫头。
柳潇珠的眼神顿时像淬了毒药,恨意又添了几分。
张氏正在前面走着,回头一看,儿媳停下了,“儿媳呀,累不累,再走一会儿就能歇歇了!”
“娘,我不累!”柳潇珠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继续推着手推车向前走。
张氏满意的笑了笑,花了五两银子挺值的,这个儿媳很能干。
天已经黑了,村民们点亮火把,柳秉德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按他的计划,走到山脚下再休息。
眼看就要走到山脚下,又有一群人追上了柳家村的人。
男女老少大概有一百多人,也是有牛车,骡车,手推车混杂,不过,他们人少,走路比较快。
“你们是柳家村的吧?”有人开始打招呼。
柳秉德回头一看,原来是邻村小河村的何里正。
两个村隔着一条小河,那条小河已经干枯。
“哟,你们也出来了?走这么快!”
“柳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