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茶倒水的活,你那么喜欢干,以后秘书的活,你包了得了。”顾言脸一沉,语气有些不悦。
沐念眨了眨眼,“可是,您不是没有秘书吗?”
别人家总裁的身边,既有秘书,又有助理,还有什么特助、特秘,而他身边除了一堆保镖,就只剩她这个跑腿的了。
关于这点,沐念也弄不明白。
干嘛不多招些人呢,既然他是首富,就应该有首富的排场才对,出门一定要前呼后拥,里三层外三层,要像大王来巡山一样,浩浩荡荡的,多威武。
可是现在,他的杂事锁事公事私事,全都她一个人做,过份不?
“我很少来公司,要秘书干嘛?当盆景摆着?”顾言皱眉,她还会反驳了。
“哦。”
“我问你,你是谁的助理?”
沐念不加思索,抬眼看向顾言:“您的。”
“谁是你的老板?”
“您啊!”
“你要伺候的人是谁?”
能不能不要用“伺候”这个词,她又不是丫环。
“嗯?”见她咬着唇不说话,顾言转身回到老板椅上,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了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了一口烟。
他斜靠着椅背,双眼微微眯起,透过逐渐散开的蓝白色烟雾,很恣意地盯着她看。
“现代社会,不兴伺候这个词,顾总,我的工作内容就是全心全意辅助您的工作,简单点说就是,我只为您一个人服务。”思索片刻,沐念扬起脸,很郑重其事地回答。
她很清楚自己的工作性质,虽然和她最爱的医生这个职业相比,她刚开始的确很排斥很不喜欢助理这份工作。
可是罗姐说了,既来之则安之。
沐念不是个矫情的人,更不是混水摸鱼的那种人,她是真的下决心要当一个好助理的。
所以当沐念说完后,心里莫名感到一丝委屈,便双手反握在身后,眼睛看着脚下的地毯,不再作声。
“沐念。”忍不住,顾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闻言,她脸色微微涨红,抬头望向他,清澈的眼眸里隐隐有些雾气。
顾言默了默,将手里的烟掐灭,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语气软了些,“知道就好,以后不要说给大家准备茶水什么的,这是别人该做的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听明白了吗?”
“是,顾总。”
原来他发火是因为这个啊,不倒就不倒呗,那不正合她意嘛,她本来也不喜欢伺候人。
可,他至于这么生气吗?
沐念偷偷撇了撇嘴。
忍不住想起读书时,老师曾经提到过,情绪不稳定的男人,如果不是天生的性格问题,那就是生理上出现了问题。
直白点说,男人的荷尔蒙水平若是指数异常,就会对情绪管理产生严重影响。
顾总这么高大英俊、一身腱子肉的男人,难不成也有隐疾?
想到此,沐念顿时忘了自己刚才的委屈,而是无比同情地望着面前的顾大总裁。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见她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顾言板了板脸,瞪了过去。
“啊?哦,没什么。”
算了,他就算有难言之隐,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哪有治不好的道理,
沐念看了一下时间,快八点了,她小心翼翼打量着顾言的表情,怯怯问道:“顾总,您上午还有会议呢,您现在还有事要我去做吗?”
“还有一件事。”
“顾总您说,我马上就去办。”
“我背上的纱布还没换。”
“什么?”沐念惊呼了一声,“这都第几天了,您一次都没换过?”
“我很忙,没时间。”
服了,绝对服得五体投地。
强忍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沐念二话不说,拉着顾言就往里间的休息室走。
“顾总,您是我见过最不拿身体当回事的病人,我告诉您,您这样作践自己,遭罪的是您,别想换取别人的可怜和同情。”
沐念怒气冲冲,一只手拽着顾言,另一只手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她已经肯定,顾大总裁不但情绪有问题,智商也很低,不知道他这个首富是怎么来的,不管怎么来的,看他这个样子,不出几年,必然败光。
顾言抿着唇,幽深的眸子看着面前这个纤瘦的身影。
他任由沐念拽着,心底莫名闪过一丝触动。
第二次进顾言的私人休息室,沐念是熟门熟路,她把他按在沙发上,不许他乱动,然后走到床头柜,蹲下身,取出里面的白色药箱。
“要是发炎流脓了,您必须得赶紧去医院,打破伤风针,上周五上的药,今天周二了,第五天了。”
顾言神色如常,淡声纠正她,“第四天,数学上计算期间,要么去头要么去尾。”
“......”
狠狠白了他一眼,沐念双手抱胸面对他,“顾总,您自己脱衣服还是我帮您脱?”
呃,这丫头真是成长太快,让他有些吃惊。
“你转过身去。”
切,谁要看您,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