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判断,一定是她在这儿磨蹭得太久,过了约好的时间。
司机师傅没等到她出来,十分钟一到,就跑路了。
“出租车都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回去,这方圆百里既没公交车,也没地铁,打车更加打不到。”顾风边说边抬步跨过门槛,站定在她面前,“这里位于半山腰,树多林子大,晚上经常能听到狼叫声。“
沐念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从没听说江市有野生动物出没。
忽悠谁呢。
不过,外面这么黑,她的确不太敢一个人走下山。
顾风见她抿着唇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自己胡编一通把她给吓着了,便话锋一转,语气添了几分温柔,“进来吧,外面凉,要是感冒了,我会心疼的。”
为什么这么不要脸的话,他居然能说得这么脸不红心不跳。
果然是无耻到极点就是全无敌。
沐念朝他狠狠瞪了一眼。索性背过身,像个木桩似的站在客厅外,死也不进去,这屋子里边的男男女女除了那个男生,没有一个是好人。
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好。
对了,那个无耻之徒说顾总是他的大哥?
要不打电话给顾总吧。
顾总一定不会不管她。
可是他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啊,性格也不像!
至少顾总裁没这么不要脸。
沐念觉得冒冒然打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给顾总,不被他骂死才怪呢。
想到这,她立刻打消了求证的念头。
见她不上勾,顾风也不急,“我进去叫人切蛋糕,待会儿叫你。”说完,转身走回客厅。
三弟顾荣年纪虽小,脑子却不迟钝,他瞥了一眼院子里沐念孤零零的背影,一把拉住正往餐桌走去的顾风:“二哥,为什么你一提大哥,她就呆住了?她是大哥的什么人?”
“怎么,你也对她感兴趣?”顾风扬了扬眉,取笑起自己的弟弟来。
顾风和顾荣是同胞兄弟,感情当然好,说话一向无所顾忌。
“切,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俗?”
“呵呵,我是俗人,当然要吃俗食了。去,把沐姐姐请进来,外面真的挺凉的。”
对于女人,顾风一向怜香惜玉,更何况是像沐念这样好看的女人。
“我不去。”
“臭小子......”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顾风的手机铃声急促响起,他懒洋洋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唇角的笑意莫名地加深,只不过,眼里的笑意迅速退去。
“喂。”
“放人。”
这幢别墅是顾家庞大房产中的其中一套,现归顾风和顾荣住。
顾家从祖辈开始,就制定了一项家规,所有顾氏子孙,长大成年后,必须搬离父母家,自己去外面单住,目的就是为了让后代早日学会独立,防止将来啃老。
这项家规可谓英明,顾氏之所以能成为江北首富,就是子孙辈里没有一个是废物,社会各个领域的话语权基本上都被顾家给垄断。
看似无情的祖训,其实是对后辈的一种锤炼。
平日里大家各过各的,互不打扰,有事彼此私下里沟通解决,不叨扰老宅。
不过,每到周日,则必须回老宅吃顿家宴,大家谈谈工作,聊聊生活,有事坐下来一起商量解决,无事当然是最好,谈完聊完各回各家,不许留宿。
而逢年过节,更是得回来,按各自辈份齐聚站好,磕头祭祖,以敬孝心。
如今老宅里住的是顾氏第三代继承人——顾齐峰,膝下四子,长子顾轩远,也是第四代继承人。
顾轩远共有两妻,三子,大儿子便是如今的第五代继承人顾言。
顾言的生母,也是顾轩远的发妻张婉清,出生书香世家,也是名门之后,生性温柔恬静,美丽端庄。
嫁给顾轩远之后,夫妻恩爱有加、相敬如宾,令人艳羡的美满婚姻不失为一段名门佳话。
张婉清婚后第二年生下爱子顾言,三口之家圆满又幸福。
可是没过几年,张婉清发现顾轩远背着她,在外建了外室,还生了两个儿子。
柔弱的张婉清骨子里却是清高孤傲,她无法忍受丈夫的背叛,一怒之下,抛下只有四岁的顾言,跳海身亡。
顾轩远办完丧事,没几个月,就把外室迎进门,连带着还有两个私生子。
这种豪门秘事,再怎么遮掩,早晚也是人尽皆知。
顾齐峰见长子这么混账,并没多说什么,只将小顾言带回老宅,两老亲自将他抚养成人。
等顾言年满十八,按规矩,要搬离老宅单住,祖训当然不可违背,不过,在顾言离开的当天,顾齐峰把自己手里的股份全部转到顾言门下。
一下子,顾氏的当家人立刻从顾轩远变成了顾言。
这么多年来,顾轩远本就觉得有愧于大儿子顾言,再加上顾言从小到大,对他疏离冷漠的态度,更是成了他心底一个结。
所以对于继承人的权力移交,顾轩远没有半句怨言,老宅命令他,一天之内办完所有的手续,顾轩远在律师团的严密监督下,签了无数个名,画了无数个押。
尽管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