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夏夜,对于她眼中一晃而过的不解,心里便就畅快了几分。
只要让夏夜出丑,无论今日是要赔多大的礼,她都甘之如饴。
她清楚的知道既然自己总是栽在夏夜的手上,那就让别人出头,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镇北将军府的嫡长女也不过尔尔。
想到这里,夏雪整个人放松下来。对于此刻别人投来的异样的眼神,也再没有任何不适。
荼九瞥了她们一眼,没有再搭理的意思。
之前她还有几分怀疑今日夏雪或许仅仅只是来见贤王,但现在看着她这一系列举动,看着她这见缝插针的都要搞事,也就放心了,就怕她今日不搅合,人只有越活跃,才死的越快。
贤王府的赏花宴,是今年凌安城举办的最大的一场。
虽贤王任的是一个闲职,但贤王妃却颇有交际手段,加之她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女,整个贤王府也跟着水涨船高,在凌安城再显赫的贵人,也会给几分薄面。
荼九随着引路的丫鬟来到了园子,找了个地方便坐了下来。
因着刚才王府门前的事,此刻的荼九周围竟无一人,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倒是夏雪,游走在各个贵女间,待人接物,很是得心应手。
若是不作妖,倒看着真像那么回事,看来,老夫人是花了心思教养的。毕竟曾经这样的赏花宴,原主可是一次都没有参加过,镇北将军府可不愿意让一个痴傻呆愣的嫡长女,出去丢人现眼。
“雪儿,你这个姐姐真的好了?”一位小姐打量了一番荼九,小声问道。
夏雪笑道:“是啊,都说姐姐是有大福气的人,只是,人清醒过来了,但性子却也冷清了不少。”
这位小姐一听,有些不屑:“冷情?怕是摆嫡长女的架子吧,真当自己还是什么金疙瘩不成,当初干的那些蠢事,谁人不晓,今日贤王府的赏花宴,她还这般姿态,是不帮我们放在眼里呢。”
她身旁的另一位粉衣少女也点头附和道:“怕是因着与贤世子的婚约,在这里趾高气昂吧。”
夏雪听着这些小姐对于夏夜的抵触,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但面上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不会的,姐姐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在府里,没怎么与我说话,但是姐姐也没有苛待过我。”说完,又状若无意的赶紧补充,“对府中的下人,也没有苛待。”
不说还好,这样一补充,各个小姐心里都怀了些心思,这镇北将军家的嫡长女,竟然对自己的妹妹和下人无异。
粉衣少女明显是藏不住话的,她诧异道:“啊,若真如你所说,你在将军府的日子也太艰难了。”
“没有没有,这样的话以后莫要说了。”夏雪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哎,这样说来,贤世子更是可怜,还与她有婚约。
元姐姐,你舅母与贤王妃不是姑表姊妹吗?怎么当初贤王妃定婚约,没有想到你呀?”粉衣少女心直口快,可听在几个小姐耳里,却都暗自嘲笑。
这个所谓的元小姐,不过礼部元家的庶女罢了,明眼人都知道她对贤世子有好感,但一个庶女又怎么可能高攀的上贤王府,尤其还是贤世子这般英姿不凡的男子。
即便跟贤王妃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但谁家还没几个穷亲戚,若真因着这层关系去谈亲,怕是会被打出来吧。
元小姐一听这话,白皙的面容当下羞红一片,她当然知道粉衣少女是无心之言,可这话说出来,让别人又如何看她?更何况,她都已有婚约在身,此时,这般言谈,若是传了出去,还叫她往后在夫家如何立足!
一旁与元小姐交好的蓝衣女子赶紧出言制止,“你这话往后切莫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我们女子能这般肆无忌惮讨论的,若传了出去,轻则说是不守规矩,重则便成了不守妇道。”
粉衣女子一听,赶紧捂嘴。
夏雪适时出来打圆场,“绮姐姐你就别吓唬她了,就我们几个相熟,在这里说些女子之间的打趣话,谁又会当真。”
粉衣少女一听,连忙点头,“是啊,就几句玩笑话,你莫再吓唬我了。”
她看向夏雪,又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道:“真要我说,你嫁给贤世子都比你那大姐姐强。”
夏雪听着这话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却委婉道:“我是庶女,她是嫡女,这是不争的事实。”
古往今来,庶女的身份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的,所谓高门嫁女低门娶媳,就算将女儿嫁入高门,也是说的嫡女。大多数的庶女都是低嫁,不然就是嫁到了高门,那也是做妾。
可作为将军府,女儿做妾,会被人耻笑的。
所以,夏雪才这般迫切,甚至还委身于贤世子,就为了能改变这一切,她不会嫁入寒门,也不会做妾,她要堂堂正正的成为世子妃!
小炉子啧啧两声,便将听到了一股脑全说给了荼九听,还愤愤不平道,“这些所谓贵女,真是上不得台面,说的话太不要脸了,这个镇北将军的二女儿,是不是傻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懂吗?
这样编排贬低原主,难道别人就会高看她?”
荼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