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辛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桌子上摆的是她刚刚给的菜谱。
“可以了。”方恒看了眼自己写的，狠吐一口气。
“二哥好棒！”楚梓璇盲目叫好，也不管到底对不对。
白夙辛挑了挑眉，“这是在做什么？”
猜到了他们看不懂，可她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会摆出那么大阵仗。
整张桌子上不仅有纸有笔这些还有一堆葱姜蒜紫苏的调味菜。
“二哥说，这上面的字不是我们学过的，所以他就想着能不能按照上面的图写下来，不过上面的菜很多都是我们家没有的。”
楚梓璇小跑过去，抱住白夙辛的大腿，抬头，“我和二哥拿着菜谱去菜园找了好久。”
方恒转过头看她们，小脸微红。
前面他还笃定的说自己认得字，结果倒腾了半天，才写出来几个，要不是每一个步骤都有一个图，他都不一定有头绪。
白夙辛弯腰把小妹抱起来，往方恒方向走去。
看到白夙辛过来，方恒眼睛亮晶晶的，他把菜谱和他写的那几张递过去，“大嫂，你看一下，有没有哪里有问题？”
“……”白夙辛瞥了一眼，眼神闪烁，然后她和方恒对视一眼，彼此之间明显多了一丝尴尬。
她只认识菜谱上的字，方恒也只认得他自己写的。
也就是说没人看得出来菜谱上的和方恒写的到底是不是一样。
“咳咳……”白夙辛尴尬地转移话题，“二弟写的是哪几个菜式？”
“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
楚方恒把菜谱翻了翻，指给白夙辛看，“这书好生奇怪，纸质是方恒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上面的字和我们的也不一样，那字写的方向也与我们的不同。”
他研究完才知道那字居然是从左写到右的。
而且那书毫无丝带、针线、麻绳、丝绳或皮绳编连过的痕迹。
白夙辛听着他的话，这才想起来古人写字习惯从上到下，从右到左。
“这书是我师傅给的，你们看不懂也是正常的。”
她把小妹放下来，和方恒又对视了一下，犹豫道，“要不……等大嫂学会了再写一本给你？”
“不，方恒来学，方恒还小，学得快，记得也快。”
楚方恒目光坚定，表情认真。
“还有几日你就该去上学了，这些可以先放放，等空下来再学也不迟。”
从屋子里出来，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也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楚狰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了。
他知道方恒学得快，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比他小时候爱学
可他虚岁也才八岁，这个年纪的孩子最重要的还是读书。
他喜欢打猎，不爱读书，可在他爹的督促下，他即使没考科举也是读过书的，学识算不得渊博，但肚子里的墨水也不浅。
楚狰开口，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相公说的有理。”
白夙辛笑意浅浅的望着楚狰，把人看得又不好意思的紧绷起来。
方恒急了，“方恒可以在空余时间或者是回家的时候再学习，不会影响夫子教学。”
楚梓璇仰着脖子，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
见她二哥着急，她捏了捏拳头，一副要站在她二哥这边的模样，“二哥说的有理！”
白夙辛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样……夙辛再给二弟一样东西。”
白夙辛伸出手，手掌心向上，将点读笔拿出来。
方恒看着好奇，刚要伸手去拿，白夙辛就给缩了回去。
她笑道，“事先说明，不管是书、笔，还是大嫂以后给你的东西，方恒要答应大嫂，只能放在家里，不能带出去，也不能告诉别人。”
“大嫂放心，方恒拎得清楚，也会仔细告诫小妹，不会乱来的。”
拿到笔，楚方恒摆弄了一下，脑袋里的疑问号仿佛都要溢出来了，“这怎么用？”
“应该是把笔摁在书本的字上就可以了，你自个儿琢磨吧，我跟梓璇去菜地里看看。”
“二哥，记得做饭！梓璇要吃鱼！”
楚方恒头也不抬地回，“好。”
白夙辛牵起小妹的手，打开小门，穿过后厨往菜园走去。
“谢谢大嫂！”
方恒兴致勃勃，冲她大嫂道谢后见拿着笔一顿操作。
失败了几次，在成功听到那笔发出声音时，他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
楚狰看着白夙辛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跟块望妻石似的。
看了眼旁边开心的弟弟，楚狰总算明白了那句话：人的喜怒哀乐是真的不相通。
“大哥，这东西好有意思，好神奇，好……”
楚狰顿了顿，面无表情地道，“你好吵。”
方恒放下笔，开心的表情收敛了些。
他起身，走过去，抬头看他大哥，不解地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又跟大嫂闹别扭了吗？需不需要方恒去调和调和？”
这话说的他大哥像个妇人，还是净喜欢无理取闹那种。
“不要乱猜。”楚狰被噎了一下。
他拉着方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