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整顿?什么整顿!这做人也得讲点道理嘛!”
还没进门,赵刚就听见李云龙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在不满的大吼。
“团长,你找我?”
一进门,赵刚见到张大彪也站在一旁,李云龙坐在炕上,皱着眉头抿着酒。
“大彪啊,你继续说!让咱政委也听一听!”
李云龙将酒往桌上一放,一脸不耐。
张大彪对赵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那个老乡跟我说,总部首长是对咱们战场抗命的事情非常的恼火,才说的一定得要整顿!”
“扯什么淡!”李云龙很是不满:“老子是没打胜仗吗!打了胜仗就该嘉奖,总不能咱们因为从正面突围,就把咱们团的番号给撤销了吧!那还讲不讲理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张大彪点头:“坂田联队那可是个硬茬子啊!远了不说,就上回,独立团就吃了它的亏,可是碰到咱们新一团,硬是正面交手,刺刀对刺刀,连坂田都给干掉了!这又不是咱们吹牛!”
说着,张大彪取下帽子抓在手里,学着他那个老乡的样子说道:“可是我那老乡说,是,你们新一团是牛,正面突围,打垮坂田联队,还干掉了坂田那个老鬼子,牛!但你们新一团能不能打另说,要是战场抗命抗出了甜头,那以后,可就没人能指挥的动你们了!他李云龙不是能耐大吗,等着吧,到时候够他喝一壶的了!”
“呵呵!”李云龙磕着花生,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顺手倒了一点酒分给赵刚和张大彪:“来来来,喝酒!老赵啊,你瞧瞧,张大彪的这个老乡就喜欢吹牛!要是真撤我李云龙的职,大不了我就再去总部的炊事班背大锅好了!”
接过李云龙的酒一饮而尽,赵刚想了想:“团长,要我看,您要不还是去找旅长师长他们谈谈吧?”
“不谈!和谁都不谈!”李云龙大手一挥:“反正事也干了,后悔药咱也没地儿买去!”
“这不一样,团长。”赵刚坚持:“咱们虽说是抗命了,是严重的违反了纪律,但实事求是的说,如果咱们遵照命令行动,届时损失不见得会比现在小,战果也一定是没有现在这么大;”
“更何况,你不去和首长他们谈谈,首长要是觉得你还理直气壮,不思悔改,万一真把你这团长给撸成炊事员,这接任新一团的团长可不见得就能带得好这帮战士了!”
李云龙心中一动。身为一个多年的老革命,李云龙哪会不清楚战场抗命的后果?而且现在还听张大彪这么一说,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回恐怕总部的责罚不会轻,好一点可能让他降职当个连长啥的,更坏点可能真的会让他去总部炊事班背大锅。
要是真被调走了,李云龙自己倒无所谓,反正他清楚总部对他肯定不会一直闲置,过段时间肯定会有新任命,搞不好又是从新带起一个团,只是赵刚说的也没错,他李云龙确实也舍不得这个从一无所有带到现在鸟枪换炮的新一团,更舍不得这帮新一团的战士,万一要是来个打仗能力不行的新团长……
其实如果要李云龙他自己来选,如果能让他的老朋友、老战友孔捷或者丁伟来接任新一团,那他肯定是放心的,只不过这两人一个在独立团当团长,另一个在二十八团当团长,前段时间丁伟还跟他说他自己很快就要去延安去学习,肯定是没办法再来新一团的……
“行吧!那我明天就去旅部找一找旅长吧……虎子!去!把从坂田指挥部里搜来的两把中佐……不,把坂田那个老鬼子的指挥刀,还有其他几把指挥刀都给拿来!再把老子的几瓶好酒也都带上!”李云龙有些肉疼:“酿的,老子这次又要亏大发了!”
……
第二天,旅部。
李云龙站在桌子前,低着头,像个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大气也不敢出,桌子上摆着他这次带来的四把指挥刀和几瓶好酒。旅长站在一旁的地图前,背对着李云龙,理也不理。
“那不是新一团的李团长吗?他咋来了?看他这样子又是犯事了?”
电报机旁的一名战士趁着休息的功夫,悄悄问身旁的另一名战士。
“你不知道?李团长他战场抗命,总部首长都发了好大的脾气,听说要撤他的职!你看那桌上摆着的,估摸着是来找旅长求情了!”
另一名战士偷偷回答道。
不知过了多久,旅长终于回头,像是才发现站在桌子前的李云龙一般:“哟?这谁杵在这呢?这不是新一团的李大团长吗!怎么,你这个正面突围干掉坂田的大功臣,不去开你的庆功宴,来我这里干什么啊!”
“嘿嘿,旅长。”李云龙陪笑着脸:“我这不是来给您请罪了嘛。”
“请罪?霍,你李大团长何罪之有啊?”旅长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是硬拼刺刀正面打垮了坂田联队吗?不是一炮就干掉了坂田和它的指挥部吗?你可是大功臣啊,你有什么罪啊?”
李云龙一脸尴尬:“旅长,这……这不是听说总部对我战场抗命很火大嘛……”
“哈!你小子,也知道自己战场抗命啊!”旅长将手里的铅笔摔到桌上:“你数数你自己犯过多少错!现在都敢战场抗命了!我问你,你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