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
谁知刚追到桃树近前,正要放慢脚步仔细搜寻的时候,焦顺突然从斜后方的灌木丛中扑了出来,猛虎下山一般将她压在身下!
探春猛然被扑倒在地,直被焦顺砸的眼冒金星口中发甜,但她却竭力咬牙忍住痛楚,反手就要往焦顺脸上刺。
然而焦顺早防着她这一招呢,单膝顶在探春的后背上,就势捉住探春雪白的腕子狠狠一发力,那宝剑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焦顺把探春的右手交到自己左手上,抄起宝剑往探春脖颈上一搭,呵斥道:“别动,不然……”
还没等他威胁的话说完,探春就梗着脖子往剑刃上撞,大有要血溅三尺的架势!
焦顺吓的忙把宝剑缩了缩,这才没闹出人命来。
探春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咬牙骂道:“恶贼!你有种就杀了我!”
啧~
焦顺一时头都大了。
要说这事儿他做的是不地道,可难道探春自己就没错了?
她明知道母亲以巫蛊谋害主母,为了包庇母亲不惜以色相诱惑焦顺,希图趁机拿捏住焦顺的把柄,好逼迫焦顺对巫蛊一事守口如瓶。
错非是焦顺技高一筹,提前就备好了后手,谁是苦主还说不定呢。
这事儿说是她作茧自搏也不为过。
再说当时推她下水的也不是焦顺,而是她母亲赵姨娘。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焦顺就是什么好人,只能说事情并非都是黑白分明的,也有可能是两团黑撞到了一处,最后来了個黑吃黑。
焦顺有心跟她掰扯掰扯,可看她一副恨不能生吞了自己的样子,就知道讨论对错成败完全没有意义——要换成他自己是个女人,被人坏了贞洁,只怕也听不进去对方的辩解。
思前想后,焦顺也只好发动三哥的传统艺能,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应该也知道我原本姓来吧?”
探春听的莫名其妙,又懒得与他废话,只咬牙道:“你这恶贼给我等着,终有一日我要……”
焦顺忙打断她话继续道:“我虽改了姓,可来家总不能断了香火,所以我爹早就想好了要让我以后兼祧一门亲事,给来家开枝散叶。”
说着,他把头探到贾探春面前,摆出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他自然不是真心要娶探春,否则钗黛岂不是一个都捞不着了?
虽然焦顺对林黛玉这类型的也未必有多欣赏,可既到了此方世界,这诸芳之首至少也要二选一才算够本——当然,能赚到就最好了。
总之,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暂时安抚住贾迎春,等到明年焦家从荣国府里搬出去,再不能来这大观园里打野食,也就不用在乎探春怎么想了。
然而焦顺这算盘打的虽响,可无奈夏国毕竟不是身毒,探春更不是那等逆来顺受的女子。
她闻言先是一愣,旋即目眦欲裂的啐道:“呸!想瞎了你的赃心烂肺,姑奶奶便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这畜生不如的禽兽!”
这可真是油盐不进!
焦顺愈发的头大,可总不能真把探春给杀了——这里是大观园,又不是荒无人烟的野外,真要是杀了人迟早会追查到他头上,他这大好的前程一屋子娇婢美妾,哪舍得给探春陪葬?
正琢磨着还是暂避锋芒为上,忽听外面有人高声道:“妙玉师父,你、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听声音正是素云。
焦顺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原本还担心贾探春挣扎,谁知她身子一僵便再没有动静了。
焦顺愣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忙低头补了句:“我回去就留下证据,你就算真杀了我,咱们的事儿也断然瞒不过去!”
探春的目光登时又凶戾了几分。
但也就在同时,桃花林外也响起了妙玉的声音:“没什么,我来摘几个桃子回去做贡品。”
听那声音,竟是离着两人不足三丈!
焦顺和探春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又听素云在外面道:“师父何必亲自动手,让那些小沙弥来就是了。”
“阿弥陀佛。”
妙玉口宣佛号:“礼佛最重要的心诚,怎好事事假手于人。”
说到这里,她忽又疑惑道:“我方才好像听到桃林有人说话来着,可是素云姑娘的同伴在里面?”
焦顺明显感觉到身下的探春浑身一颤,脸上原本的煞气也登时化作了惶恐。
这疯丫头还知道害怕?
焦顺又做了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缓缓的放开探春站起身来,探春果然没有任何动作。
但焦顺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先踮着脚把那宝剑挂到了树上,这才整理衣冠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外面素云正不知该如何应付妙玉呢,眼见焦顺送桃林走出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嘴里假撇清道:“咦?原来是焦大爷在林子里,我还说这桃林里怎么会有人呢。”
妙玉则是拎着一个竹条编的果篮,疏离又狐疑的望着焦顺。
焦顺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破绽来,忙故作粗鲁的一笑道:“没办法,这人有三急,左近又没找到茅厕,所以就……嘿嘿,让姑娘和妙玉师太见笑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妙玉急忙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