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顺看看地上的毯子,心下一百二十个确定,嘴上却明知故问:“不是说要给我个交代么,姨娘且说来听听,看我到底是不是误会了你和那马道婆。”
赵姨娘知道今儿是躲不过了,想想儿子和刚刚上位的美好生活,遂一咬银牙从背后保住了焦顺的公狗腰,把脸埋在他背上道:“大爷何必明知故问?奴家除了这身子还使得,还有什么能给你交代的?”
这不出意料的回答,却并没有让焦顺满意。
他用力挣开了赵姨娘的束缚,转身盯着这近在咫尺的妇人,嘿然冷笑:“若这就是探春姑娘说的代价,那就只当我从未来过吧!”
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
“唉,你回来!”
赵姨娘忙又扑上去抱住了他粗壮的胳膊,急道:“就知道你们男人最是贪心不足,且等一会儿了了事,我自换三丫头来!这总成了吧?”
见焦顺不答,她又道:“她毕竟是个雏儿,不曾经过见过的,难道你还指着我们母女一起伺候你不成?”
“一起就不用了。”
焦顺低头扫了眼,她紧贴在自己肱二头肌上的襟怀,恬不知耻的道:“只是我习惯先苦后甜、先小后大。”
“呸~就知道你们男人喜欢嫩的!你在这等着,我去换了三丫头来!”
赵姨娘没好气的啐了一声,松开焦顺走了出去。
目送她离开之后,焦顺抬手往怀里摸了摸,便老神在在的观察起了这杂物房的环境。
等了约莫半刻钟,才见赵姨娘气鼓鼓的回来,不等焦顺开口便道:“那丫头也是个拧种,非要我在头里!什么先甜后苦、先苦后甜的,左右把身子交代给你就是了,非闹的这么麻烦!”
焦顺也不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直到赵姨娘被看的慌了手脚,这才道:“我听说三姑娘和姨娘向来不亲,如今却主动陪着姨娘献身,偏身子都舍了,又非咬死了让姨娘在前头,难道姨娘就没想过她或许另有谋算?”
赵姨娘闻言一愣,脱口道:“什么谋算?”
“比如说……”
焦顺指了指地上的毯子:“大义灭亲,捉奸捉双!”
“她、她她……”
赵姨娘花容失色,却仍有些不信:“我可是她亲娘,她怎么会、怎么会……”
焦顺冷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卖了你就能把自己摘出来了,在世叔……咳,在贾政面前自然有功无过,且到时候少了你这生身母亲碍眼,王夫人也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这、这这这……”
赵姨娘越听越慌,错非扶着墙险些就瘫软在地。
咔哒~
这时门外先是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响起了贾探春清冷的嗓音:“你少在这里挑拨!我们母女一体同心,自然是进退与共!”
说着,她在门前露了行迹,却半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焦顺与探春对视着,咧嘴笑道:“我若没猜错,方才那声音是后门上了锁吧?”
探春还没开口,赵姨娘先抢着道:“后门用的是门闩,哪来的锁?”
不想探春却点头道:“我从府里带来的链子锁,若没有钥匙,你现在插翅难飞。”
赵姨娘方才听女儿说‘一体同心进退与共’,刚刚放下心来,此时听了这话,登时如遭闷棍一般,随即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竟是和焦顺并肩而立,咬牙怒视女儿:“你、你当真要害你亲娘不成?!”
“姨娘真是糊涂!”
探春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把个小包袱丢在二人面前,认真道:“里面有笔墨,劳烦写个凭据吧,只要你肯承认和姨娘有染,我便乖乖放你走,咱们从此互不侵扰!否则我只要大喊一声,立刻就能将你人赃并获!”
“那、那我呢?”
赵姨娘反指着自己问。
探春依旧盯着焦顺,身子又往后退了半步,毫无感情的道:“他写下凭据,姨娘自然平安无事。”
言外之意,若焦顺不肯就范的话,赵姨娘便是那‘人赃并获’里面的脏!
赵姨娘暗恨这丫头心狠,却忙扯住一旁的焦顺道:“你快应了吧!三丫头一向心狠,若是不答应,她肯定……”
“哈、哈哈哈……”
没等她把话说完,焦顺忽然仰头笑了起来,笑完又冲探春鼓掌赞道:“三妹妹当真好算计,既有卖母求安的襟怀,又能狠下心来大义灭亲。”
赵姨娘听的糟心不已,说白了,左右都是要拿自己当牺牲品——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贼心烂肠的女儿?!
探春的表情丝毫未变,竖起五根葱白的指头,淡然道:“我数五声,若你还不肯写下字据,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正要开始报数,却见焦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冲着自己扬了扬,笑道:“巧了不是,三妹妹让些凭据,我这里正好就备了凭据。”
说着,翻过来念出抬头:“雨村兄敬启——这是我上午写给顺天府同知贾雨村的,妹妹不妨猜猜这信里写了什么?”
探春的脸色终于变了,面沉似水的咬牙问:“信里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告诉贾雨村,我碰巧发现你们母女和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