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服,只是如今身份毕竟不同,多少也该收敛些,不然若让外面知道了,那些赃心烂肺的小人们还不知怎么编排你呢!”
薛姨妈自是满口应承,至于改不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却说就在她们姐妹边整理妆容,边说些私房话的时候,焦顺也正跟一个小丫鬟,在廊下有一搭无一搭的闲扯。
这小丫鬟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生的唇红齿白面容姣好,更有一种特殊的明媚爽利感,让人瞧着就觉得她是个落落大方的。
因里面一直也没叫‘进去’,焦顺便随口兜搭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瞧你有些眼熟,却又好像不是在这院里见过你。”
“大爷真是好记性!”
那小丫鬟笑道:“我叫小红,原是宝二爷屋里的粗使丫鬟,因这边儿少了人,才临时被调了过来。”
“原来如此。“
焦顺恍然点头,又顺势打探道:“方才传话那人说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你可知道究竟是什么喜事?”
“这我如何知道。”
却听这小红脆声道:“不过既是天大的喜事儿,也没有掖着藏着的道理,等您见了老爷太太自然就知道了。”
焦顺随后又与她闲扯了几句,难为她一个小姑娘竟是对答如流,言语间不乏讨好的意思,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趋炎附势。
不得不说,这贾宝玉院里还真是盛产人精。
“请焦大爷进来吧。”
这时里面有人扬声传唤,然后门帘左右高高挑起,焦顺忙抖擞精神进了堂屋。
就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了,这个小红该大概就是原著当中,主动丢下帕子还是香囊什么的,借机勾引贾芸的那个。
如今她莫名其妙的到了王夫人院里,这桩事情也不知还会不会发生。
一面想些有的没的,焦顺一面上前见过了王夫人、薛姨妈姐妹,然后垂手侍立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目不斜视的样子。
王夫人也还罢了,宽衣大袖的瞧不出什么来,那薛姨妈纵然整理了仪容,但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拄着炕桌身子微微前倾,依旧凸显出了巍峨乱颤呼之欲出壮观景色。
偏焦顺生的又魁梧高大——这两年多又长了两寸有余,将近一米八五的样子——这居高临下的一抬眼,实在是想不失礼都难。
王夫人隐约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不由偏头瞪了妹妹一眼。
但薛姨妈自小和徐氏在一处,直把焦顺当成是后生晚辈,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避讳的。
见姐姐不开口,她便先笑着问了句:“你母亲最近可好,怎么也不见她去我那里?莫不是……就要跟我生分了?”
那中间隐去的部分,自然是担心徐氏是因为两家的亲事没成,所以才恼了薛家。
其实这话当着王夫人的面说,有些不大合适,不过薛姨妈一贯也没那么多心眼,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了。
“姨太太误会了。”
焦顺下意识的抬了下眼,然后忙又垂低了,赔笑道:“我母亲是又跑去紫金街那边儿监工了,她老人家盼自己的房子盼了半辈子,如今想起一出是一出,连工部的大匠听了都头疼不已,我父亲又实在劝不住,就只能由着她了。”
听他说的有趣,王夫人和薛姨妈都笑了起来,尤其是薛姨妈笑的是花枝乱颤跌宕起伏,惹的焦顺差点又忍不住抬眼偷看。
他一面毕恭毕敬的,一面却暗自琢磨着,晚上必要让玉钏穿上那几件出自薛家的王夫人旧物,好生去一去心头邪火。
这时忽听王夫人道:“其实这回找你来,是有件天大的喜事。”
又是这话。
焦顺在心底打好了腹稿,只等王夫人提起探春的事情,就婉转的推拒掉。
不想王夫人却道:“也算是错有错招,先前因那一对儿金麒麟的事情,惹得外面议论纷纷,我和老爷原还想着去保龄侯府解释解释,不想史家祖上竟曾用这金麒麟定下一桩姻缘,后来因起了战乱,彼此就失散了,不想如今隔了数世又应在了你和云丫头身上!”
“这是天作之合,再加上史家也有意了去祖上遗愿,故此特意找了你的生辰八字请高人批卦,不想竟又是一等一的般配!”
“现如今保龄侯府那边儿有意结亲,只等着你们家托人登门做媒,这岂不是一桩天大的喜事?”
这一番话说出来,焦顺先是愣怔当场。
继而又觉得无比的熟悉,后来仔细一想,这不正是当初在别院里,自己随口编来哄骗史湘云的嘛?
到底是碰巧了让自己一语成谶,还是史家本就有意结亲,故意拿自己的谎话做由头?
不过无所谓了,能迎娶史湘云这位侯府千金,对他而言无疑是一桩极核算的事情——虽然有些对不起正在攻略的林妹妹——不过活泼健康的史湘云,论出身相貌显然都更符合焦顺的胃口。
当下忙装作欣喜若狂的样子道:“这、这、我……小侄一切听凭世叔和婶婶吩咐!”
见他一时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王夫人满意的笑了起来,自觉先前对焦顺的亏欠,终于算是有了弥补。
当下又道:“能帮的我和老爷自然会帮你,可这登门提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