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又召见了一回,把老太太乐的什么似的,直说这焦大爷是咱们宝二爷命里的福星呢!”
说着,他两手一摊反问周瑞:“这老太太看重的人,赖大又岂敢得罪?”
周瑞默然了。
不久之后,车队绕到了门前,钱启帮着把东西卸下来,便匆匆告辞而去。
周瑞将他送到门外,转回家里又沉默了半晌,突然喊过正在盘点行李的妻子,吩咐道:“你赶紧备一份厚礼,咱们也去隔壁贺一贺。”
周瑞家的虽不明所以,却知道丈夫绝不会无的放矢。
于是急忙从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当中,挑选了一些贵重的,亲自捧了跟着丈夫去了隔壁。
谁知到了那院里,却见刚刚告辞的钱启,也正混迹在宾客当中。
…………
与此同时,荣国府后宅。
玉钏寻到丫鬟值房里,取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塞给姐姐金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道:“我们那边儿最近忙得很,怕有一阵子没法回家了,这些钱你抽空替我捎给家里吧。”
金钏掂了掂那荷包,听声音里面银子多过铜钱,不由笑道:“这是你们家大爷刚发的喜钱吧?倒真是好大的手笔!”
玉钏狠狠剜了姐姐一眼,转头就走。
“回来!”
金钏忙喊住了她,收敛了笑意正色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凭邢姑娘的出身,即便事出有因也属屈才。”
“哼!”
玉钏没有反驳,却是冷哼一声,打腔子里喷出好大酸气。
“你这丫头!”
金钏抬手往她太阳穴上重重一戳,正色道:“你没见焦大爷高兴的什么似的?只怕往后再往里抬人,也没哪个越过邢姑娘去——若再生下儿子,连大妇都要让她三分!”
“外面抬来的都比不得,何况咱们这样出身的?既然左右争不过人家,你这赌气给谁瞧?是给邢姑娘脸色,还是给你们焦大爷脸色?!”
玉钏也知道姐姐说的不假,可她心心念念为之奋斗位置,却被人莫名其妙的占了先,就算明知道争不过,却又怎能不恼、怎能不酸?
“你呀你!”
见她还是不开窍,金钏把那荷包往她怀里一丢,不容置疑道:“若依着我的意思,还不如尽量讨个喜庆、留些情分,这往后你想要抬妾,说不定还要指着人家呢!”
玉钏下意识捧住那荷包,三分意动七分不解的反问:“这是什么意思?”
金钏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蠢材!你把这钱拿回去,再召集焦大爷屋里几个凑一筹,给新姨娘添上一份妆奁,如此岂不显出你的大度来?届时莫说邢姑娘感念你的好意,只怕焦大爷也要多疼你些!”
玉钏顺着她的思路一琢磨,顿时转嗔为喜,兴高采烈的道:“我这就回去跟她们商量,若是有眼皮子浅的,我就自己出大头!”
说着,把那荷包拢在袖子里,转身飞也似的去了。
…………
距离荣国府几条街外,某个小小的院落里。
尤三姐坐在板凳上,正一边摘菜一边生闷气,忽见母亲兴冲冲的从外面回来,看那满脸八卦的样子,就知道必是又听了什么大新闻。
果不其然,这尤老娘先倒了半盏茶,略略润了润喉咙,然后就对着两个女儿比手画脚道:“我方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前几天因为兄弟争产,被官府贴了封条那座宅子,已经把封条给撕了,正大张旗鼓的翻新呢!”
“那家伙,连家具都是现打现漆,都是从南边运来的好料子,看着是木头打的,其实是生生用钱堆出来的!”
说到这里,她故作神秘的问:“你们可知道,那宅子是被谁买了去?”
尤三姐抬眼看了看,又低头冷笑道:“反正不是咱们家。”
尤老娘被她噎的直翻白眼。
好在还有个乖巧又好奇的尤二姐,十分配合的捧哏道:“可是街口那栋二进的宅子?妈妈快说,到底是被谁买去了?”
“说来这人你们也都见过。”
尤老娘这才又抖擞精神,继续往外抖包袱:“就是寄居在荣国府的那位焦大爷!不过这宅子可不是他买来自己住的,你猜他把这宅子给了谁?”
“给了谁?”
“给了荣府大太太的亲哥哥!你可知道他这又图的是什么?”
“妈妈快说啊!”
“为的是纳这位邢舅爷的独生女做妾!”
“这怎么可能?!”
尤三姐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插话了:“那可是大太太的亲侄女!焦顺如今虽然生发了,可邢家也犯不上把女儿给他做妾吧?”
“可说是呢!”
尤老娘一拍大腿道:“我一开始也不信,可架不住街上都这么说!”
顿了顿,她又啧啧有声赞叹:“不过这焦大爷委实大方,听说非但给邢家安了家,还准备给邢家置办一间修车铺子——就是专管补胎、换胎的那个!”
“这可是稳赚不赔的独门买卖,被那琏二奶奶手上捂的水泼不进,听说连大太太当初都碰了一鼻子灰,也亏这焦大爷有面子,生生就拔了铁公鸡的毛儿!”
尤三姐下意识道:“这倒并不奇怪,那轮胎买卖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