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骂道:“仗着有宝兄弟撑腰,就连尊卑都忘了不成?!”
晴雯虽不服不忿的,可到底不敢将贾琏如何。
而贾琏有心脱身,却又怕多姑娘把今晚的事情抖出来。
双方是麻杆打狼两头怕,竟就在门洞里僵持不下。
时间一久,自然便有人禀报到了贾政面前。
等金钏儿奉命赶到,传双方去贾政面前回话时,贾琏心下不由暗暗叫苦,十分后悔自己没有及时脱身。
可他毕竟不敢无视叔叔的传召。
只得悄悄交代隆儿看管好多姑娘,硬着头皮和晴雯一起去了贾政院里。
此时贾政也刚问完智能儿的事情。
这小尼姑当初被秦钟的父亲赶出家门,又冷又饿又是伤心,竟就在街头晕了过去。
结果被那木人张捡回家中,硬是逼着她做自己婆姨。
智能儿咬死了不肯答应,便被他锁在地窖不见天日。
就这般被折磨了月余,赶上荣国府上门招工,把木人张叫去了别院工地,又拘束着不让回家,竟是连食水都断了顿。
这三天两夜下来,智能儿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错非是焦顺多长了个心眼,叫人押着木人张回家搜索,只怕不等天亮她就要香消玉殒了。
而听完这前因后果,贾政便开始批判小尼姑不该‘思凡’,说她若肯在佛前清心明志,又怎会落到如此田地?
正数落着,贾琏和晴雯便鱼贯而入。
贾政见果然是那妖媚的丫鬟,心下先就存了三分不喜,于是冷着脸质问:“你这大胆的女子,却怎么敢当面顶撞主子爷们儿?!”
晴雯下意识瞥了眼宝玉,再看看一旁的贾琏,却是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若只是多姑娘,她倒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左右这府里该知道早都知道了。
可牵扯上贾琏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旦撕破了脸,自己被琏二爷恨上也还罢了,若再连累了宝玉……
“你说啊、你快说啊!”
贾宝玉却哪里知道她的心思,眼见父亲面色愈发阴沉,忙在边上催促道:“有什么你就说什么,老爷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话音刚落,贾政就抬手指着他喝道:“来人,把这孽子给我叉出去!”
宝玉直吓的一缩脖子,讪讪的退到了旁边。
这时贾琏突然抢着开口道:“回叔叔的话,这不过是场误会罢了——我方才看他们在府里追着个女子乱跑,就想着拦下来问问,结果他们一时没认出我来,所以起了些冲突。”
贾政听了他这话,捋须问晴雯道:“果真如此?”
晴雯有扫了贾琏一眼,垂首咬牙道:“回老爷的话,确实是这么回事。”
“哼!”
贾政拂袖道:“虽说是不知者不罪,可你也太没规矩了——再有,那被你们追赶的又是什么人?”
“是……”
晴雯又迟疑起来,却是怕招出多姑娘后,又要被问起追她的原因。
见她仍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本就不耐的贾政愈发恼了,将袖子往外一挥:“罢罢罢,在我面前还吞吞吐吐的,可见是个有心机的,我也不问你什么了,你打那儿来的回那儿去就是,我府上容不下这等刁钻古怪之人!”
听他这话,宝玉急的脱口叫道:“使不得、使不得!还请老爷开恩,不要把她……”
“嗯?”
贾政偏转了目光,质问道:“你这孽障怎么还在这里?!”
宝玉被他拿眼神一逼,登时又怂了,鹌鹑似的蜷缩着。
这时就见晴雯以头抢地,哭喊道:“求老爷开恩、求老爷开恩!我宁愿死在国公府里,也绝不生离!”
她本就生的娇俏风流,如今哀求起来更是我见犹怜。
“哼~”
但回应她的却是贾政的冷笑:“若下面人都学你这般动不动就以性命相逼,难道这府上倒该由下人说了算不成?!来啊,把她给我撵出去!”
眼见事情到了绝处,却把个宝玉急的什么一样。
又见外面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已经冲进了客厅里,他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上回的事情,忙悄默声凑到焦顺跟前,可怜巴巴的扯住焦顺的袖子,做声作色的哀求着。
焦顺依稀记得原书当中,这晴雯貌似被赶出去不久就死了。
虽说这剧情貌似提前了许多,但谁知会不会还是一样的结局?
如此标志的少女,若就这般丢了性命岂不可惜?
再者……
于情于理他也该卖宝玉一个面子。
故此扬声道:“且慢动手!”
等那几个家丁止步后,他上前冲贾政拱手道:“那因为拿贼而受伤的巡夜管事,正是晴雯的哥哥,这时候把他的妹妹赶了出去,似乎有些……”
顿了顿,又道:“正所谓不看功劳也要看苦劳,何况琏二爷也说是误会,不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宝玉听了这话,也忙在旁边瞧边鼓:“是啊、是啊,看在她哥哥面上,老爷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贾政瞪了他一眼,再看看地上连连磕头的晴雯,长出了一口气道:“也罢,这回就饶了你,若再敢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