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更是闹的他对于父亲一意孤行的做法大为不满。
“你说什么?!”
梅翰林怒而起身,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好个不孝的孽障,难道你也觉得是我错了不成?!”
梅宝森抬头与他对视了眼,然后又低下头道:“儿子不敢。”
说是不敢,但方才抬头时从眼色到脸色,却无一处不在提出质疑。
梅翰林气的肺都要炸了,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误解他也还罢了,竟连儿子也……
自己几曾想过要把薛家偏到京城再退亲?!
分明是后来才想到要拿薛家当垫脚石的嘛!
他咬牙切齿的上前,抬手就要梅宝森脸上招呼,梅夫人在一旁伸手欲拦,却终究还是没敢。
啪~
梅宝森被打了个趔趄,头却反倒抬起来了,梗着脖子偏着头,半点没有讨饶认错的意思。
梅翰林见状还要再打,却忽听外面禀报,说是有位巡城御史陈大人在外面求见,且已经帮忙驱散了门前闹事的乱民。
巡城御史?
梅翰林闻言一愣,心道自己何曾与巡城御史有过交情?
再说眼下就算是有交情的,对自己也多是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会在这时找上门来?
他正犹豫,旁边梅夫人忙伺机劝道:“巡城御史正管着京城治安,如今主动找上门来,说不定能解咱们的燃眉之急。”
梅翰林闻言微微颔首,又瞪了儿子一眼,拂袖道:“等回头我再收拾你这小畜生!”
眼见丈夫风风火火的去了,梅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上前用帕子掩住儿子脸上的巴掌印,娇声探问:“森宝,你没事吧?你爹如今正在气头上,你偏招惹他做什么?”
梅森宝正欲回答,目光不经意间下移,竟就扫见了母亲襟内缀着纯白花边的黑紫小衣,先是一愣,继而忙红涨着脸挪开了视线。
话说……
自从今年春天那荣国府的二太太闹出中邪时间,沦为街头巷尾的花边女主之后,这些不正经的小衣竟就悄然泛滥起来,梅森宝私下里和朋友去喝花酒时,就不止一次见过青楼里的姑娘穿戴此物。
可向来端庄的母亲怎么也……
难道说非但父亲道貌岸然,连母亲也是表里不一?!
且不提梅森宝的三观,在这一刻受到了怎样的冲击。
却说梅翰林迎至前厅,就见一位中年官员在左首正襟危坐,仔细分辨,倒是有那么一两分面善,可要说彼此有什么交情,却是绝无可能。
“陈大人。”
“梅翰林。”
两人见礼落座之后,梅翰林本该与其寒暄几句、顺势盘一盘根底,但他如今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又十分好奇这陈御史的来历。
于是干脆开门见山的问:“不知陈兄今日登门,有何见教?”
“不敢。”
陈御史拱了拱手,然后脸色忽的一沉:“实话不瞒广颜公,当初学生们与那些工贼在大理寺对峙时,陈某也在场,却因一时不察,被那焦贼用花言巧语诓骗,竟就沦为了他为虎作伥的帮凶!”
说到这里,陈御史脸上涌出刻骨铭心的恨意,攥拳道:“陈某深以为耻,曾立誓必要一雪此恨!”
却原来这人正是当初被焦顺言语挤兑,立誓不偏不倚的陈垨。
虽然他说的信誓旦旦,不过梅翰林却是将信将疑,毕竟当初那夏报的编辑也曾慷慨陈词,最后还不是……
于是他带着三分警惕又问:“陈兄准备如何雪恨?”
“不瞒梅兄。”
陈垨咬牙道:“自那之后我就一直留意那焦贼的动静,虽不曾拿到他什么把柄,但对其的狡猾无耻却是知之颇深——如果我所料不错,梅兄近日的遭遇多半就是他在暗中操纵!”
梅翰林对这话仍是半信半疑,那焦顺不过是家奴出身,真就有这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
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也实在是太过魔幻了。
若说是有人暗中谋算所致,倒也算是解了他心里的疑惑。
略一迟疑,梅翰林便故作无奈的叹气道:“就算真是那焦贼所为,眼下又如之奈何?”
一边说,他一边直勾勾的盯着陈垨,期盼着对方能拿出什么锦囊妙计来——陈垨主动找上门来,总不能就只是为了向自己诉苦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陈垨脸上显出几分得意之色,冷笑道:“那焦顺机关算尽,可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我这几日一直倍加留心,竟就得了个天大的把柄——若操作得当,足以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欧?!”
梅翰林霍然起身,两眼放光的追问:“敢问是什么把柄?!”
陈垨却没有直言,而是卖起了关子:“不知广颜公可曾看过初五那日,报纸上登的文章?”
梅翰林闻言不由得脸上发黑。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文章?
那就是在他的引荐之下,采访亲朋故旧的结果!
错非是陈垨说有法子扳倒焦顺,他一时恼羞成怒真就有端茶送客的心思。
此时却也只能忍着怒气点头道:“有所耳闻。”
陈垨又继续道:“拜这几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