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不卑不亢,大大方方地进了院子。
姜丰收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他比谁都清楚,黄桂芝容不下她。
她留下,不会有好果子吃!
黄桂芝先去看两个儿子了,她的两个儿子相差一岁,小宝才两个月,连翻身都不会;另一个大宝一岁多点,刚学会走路。
姜惜还没进屋,就听到黄桂芝崩溃地尖叫一声!
后脚跟着过去看了看,差点没被屋里的味儿熏哕了!
赶紧退了出去。
大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了,正在炕上玩屎,不但弄得自己满身都是屎,还抹了小宝一嘴,兄弟俩吃的很开心。
黄桂芝冲姜丰收吼道:“还不快给他们洗,气死老娘了,一个个都跟老娘作对!”
“我洗,我洗。”姜丰收乖乖地去收拾了,直接把姜惜当成了空气。
姜惜不慌,也不着急。
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跟他叙旧情!
以前她也扮演过这种要债的角色,有的是要债的法子。
不就是冷落,无所谓。
她在院里拿了个木墩坐下,打量起这个院子。
院子不小,喂着猪,也喂着鸡。
瓦罐不少,像是腌的咸菜。
有几个水缸,还有一辆旧自行车。
刚才她一进屋就被熏出来了,但也看清了屋里有缝纫机,还有座钟和几个摆件。
相比较起来,确实比其他人家富裕些。
不过有她在,她会让黄桂芝体会什么叫“真正的贫下中农”。
屋里黄桂芝的声音又传出来,“姜招娣,你过来把被褥拆了,我们家可不收闲人!”
姜惜没进屋,回了一句:“我不会拆。”
下一秒,黄桂芝就把带着屎的被褥扔出来,“不会拆,就学?”
姜惜捂着鼻子,“那你给我示范?”
黄桂芝气冲冲地拿着剪刀出来,“连被褥都不会拆,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活这么大!没用的东西,拿剪刀剪!”
姜惜挑眉,“你不怕我把整个被褥都剪了?”
“你敢!”黄桂芝把剪刀扔地上,“我看你剪一个试试!”
姜惜无所畏惧,“剪就剪,这可是你让我剪的!”
她的手刚碰到剪刀,黄桂芝就一把抢了过去。
就怕她真去剪。
又冲屋里喊:“姜丰收,你拆被褥。”
姜丰收提着俩孩子的脏衣服出来,“我拆我拆!”
黄桂芝气得不行!
要不是就稀罕他这张脸和随叫随到,真想锤他。
姜惜静静地看着姜丰收当牛做马似地听黄桂芝指挥,伺候她,觉得无比讽刺。
黄桂芝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又指挥她,“姜招娣,你去劈柴,那个……劈完柴再去烧火,摘菜也是你的活儿。”
姜惜摊摊手,“我不会劈柴,不会烧火,更不会摘菜!”
黄桂枝越看她越不顺眼,“连柴都不会劈,你还会做什么!”
姜惜轻飘飘来了一句,“我会劈人!”
黄桂芝:“……”
黄桂芝的后槽牙咬得咯吱响,眼睛瞪得溜圆!
“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啊,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你娘干什么吃的,什么都不教你,活该她死这么早!”
“谁说她死了,她一直在我身边,你没看到吗!”姜惜眼底生寒,“她不教我,是因为她什么都帮我做了!”
黄桂芝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胡说八道什么,见鬼了你!”
一旁的姜丰收听见她的话,手一哆嗦把被子剪了个大窟窿!
“招娣你别瞎说,你不是说你娘都死了,死了怎么会跟着你,帮你干活?”
姜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俩,“我没骗你啊,不信我让我娘给我一个馒头。”
黄桂芝:“……”
姜丰收:“……”
姜惜伸出手,“娘,你给我一个馒头。”
黄桂芝和姜丰收眼睛都没眨,只见她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馒头。
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张大嘴巴久久合不拢。
姜惜拿着馒头当着他们的面儿一口一口咬起来,来证明这是个真的馒头,并不是道具。
等一口一口把馒头吃完,又看向久久没有缓过神的黄桂芝和姜丰收说:“娘刚刚也对我说了,不会放过背叛她的人。姜丰收,我娘还说,就凭你抛妻弃子,她都不会让我们认你这个爹,欠我们的生活费,断绝关系协议书,一样都不能少。”
黄桂芝哆嗦着嘴,“你……你……你别装神弄鬼,我才不怕你!”
姜惜无辜地说:“我没有装神弄鬼啊,是我娘这么说的。娘还说,姜丰收没跟他离婚就跟你结婚,放在以前你顶多也就算个妾!不过她没喝到你敬的茶,你连做妾也不够资格。
你还不明白,你就是个笑话,说好听点姜丰收是入赘,说不好听点,你就是倒贴,不过她说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说她给他生了四个孩子又怎么样,再好又能怎么样,外面的屎没吃过都是新鲜的。一个饥不择食到吃屎的男人,她不稀罕。”
姜丰收“Duang”地跪倒在地,他不认为姜惜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