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家住在招待所,两夫妻带儿子睡,王奶奶带着两个女孩睡。
第二天上午,继续游玩,这次玩的是动物园。
大人们对这动物园没啥兴趣,王奶奶甚至都没进动物园。但小孩子们倒是兴致勃勃的,似乎儿童和动物天生就能结成朋友。
动物园出来,也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大家就在动物园边上的一间国营饭店用了点午饭。赶回招待所,王奶奶事先打了招呼,招待所倒不错,同意他们晚点退房。
大家歇息了一会,就拿着东西出门退房。
王培根和张老师先送家人到轮船码头,然后自己在轮船码头不远的南门汽车站,和金、李两位汇合,一起坐车去虞山。
王家和张家不在一个乡镇,坐的轮船也不是一艘。
坐船时,还发生了一件事,让小美和王奶奶很感慨。
儿童不满一米二是免票的,一米二至一米五是半票。
张家孩子个子高,大的女孩已经超过了一米五,小的也超过一米二了。
但小的超过一米二真的是一点点。
张老师给家人买了两张全票,儿子的没买票,叫儿子稍微弯着腰,这样就比一米二低一点。
谁知这倒霉孩子,一点不理解爸爸的良苦用心,量身高时,特意抬头挺胸的。
这样就超过了一米二了,工作人员一定不让孩子进站,一定要补票。
张老师的脸爆红,结结巴巴和人家解释半天,去补票去了。金梅气孩子不懂事,打了儿子。
王家又是劝又是和工作人员据理力争,一时鸡飞狗跳的,很是热闹。
王奶奶一看金梅那样子,担心回家再打孩子,对顾花娥说了几句话,跟工作人员换了船票,陪着张家人坐轮船回家。
顾花娥母子三人,加上金李两家的婆娘孩子一起回家。
其实几人都理解张老师想逃票的行为,一来孩子就在一米二附近晃荡,买和不买都对;二来,农村人苦,能省钱谁不省啊?
也就是王家,因着小美的际遇,家里不缺钱,否则,说不定不舍得让孩子上苏城呢。
王奶奶就是想到这些,才陪着金梅母子回家的,到了张家,开解了金梅好久。
不久金梅的妈妈过来,老太太答应女婿的,在女婿读大学的两年时间里,她是白天在儿子家干活,晚上就陪女儿娘三个睡。
两个老太太一见面,三句话后,就热络地互称姐姐妹妹了。
金梅妈妈感谢王奶奶全家对张家的照顾:“平时经常拿东西过来,还要给钱,我这个亲妈也做不到。”
还说前几年是真的苦,现在好多了。
她们所处的这个镇叫葑亭,该镇有个独门生意的,就是打草包。
这草包的用场很大的,抗洪救灾,用的就是草包装石头、泥沙去堵河流的缺口的。
草包是用稻柴打的,一般两个人,一个人执梭送柴,一个人握扣编织。
金梅哥哥读书好,善动脑,做出了一人操作的柴包机,这柴包机刚好适合金梅家人少的情况,她一个人就干人家两个人的活。
“前几年不行,这一个人操作的柴包机声音很响,金梅一打柴包,村里就听到了,就来查,用镰刀将绳子隔断,说是割ZBZY尾巴”。
柴包不能打,家里的收入就没有,所以那个苦啊。这两年好了,没有人来管了,金梅重操旧业,打柴包。
女儿搓绳、老太太晚上来就帮女儿家缝柴包。
柴包一个最高可以卖三毛五,次一点的三毛二,最差的也能卖到两毛八。
“她是白天出工干活,一大早和晚上就一个人打柴包,外孙女就是搓绳,小手都搓掉皮出血,还不停手。这孩子懂事。
这柴是要烧饭用的,为了多打点柴包,这孩子还要出去捡柴火,割草,这草割了可以给猪吃,也可以晒干了当柴烧。
金梅打完家里的柴以后,还要纺石棉线,我这外孙女勤快,磨着她妈也做了一辆纺车,娘俩一起纺线。
这石棉线纺的时候,会出来很多灰尘,都要戴口罩的,否则时间长了,要得肺病的。
就这样,撑起了张家。
女婿要去考大学时,我是有点担心的,真怕女儿做秦香莲,那这么多年的苦就白吃了。
夫妻俩为这事有点置气,女儿故意叫女婿多做家务,晚饭后洗碗、烧猪食、喂猪,还要缝柴包。女婿忙完了,凑到女儿打柴包点的灯旁边,看书,半夜等大家睡了才安安静静看一会书,一早起来还要忙家里的事。
人一下子就瘦了,我看在眼里那个心疼哟。
但也理解女儿的担心,小夫妻俩谁也没说服谁,在置气呢。
后来女儿告诉我,她去了你们家,听了你的一番话,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女婿考大学是好事。那阵子,线也不纺了,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就伺候女婿的吃喝了。
好在这段时间不长,女婿很争气,一次就考上了。
女婿临去上大学前,特意找我和我儿子谈的,拜托我们照顾家里。我们娘俩商量了一下,反正都在一个村里,那就晚上过来陪她们母子三人。
女婿考了大学后,女儿和外孙女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