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想学。”
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沈玉竹还没说话,李民生先急了,“玉竹说了要教我的,你们可别跟我抢。”
“我们也没抢啊,这不是征询沈大厨的意见吗?”
“就是,你是有经验,可我们也不差啊。”
几个人这会儿又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就连郑丽云也笑着看她,说:“要是真收徒弟的话,也加我一个呗。”
“你们别急,只要愿意学,我肯定都教,这总行了吧。”沈玉竹哭笑不得,赶忙应了下来,又说,“反正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事儿……”
她话还没说完,几个人就师傅师傅地喊上了。
李民生张不开那个嘴,毕竟他现在还喜欢沈玉竹呢,可不叫吧,又急得不行,脸都涨红了,一脑门子的汗。
“可别乱叫啊,我也是胡乱摸索着学的做菜,不是人家正经学过的厨子。”
是沈玉竹这话给李民生定了神。
女人莞尔一笑,走到他身畔,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今天就先教你做红烧肉吧。”
且说另一边,秦牧野这些天在野外作业,的确辛苦,昨天晚上洗完澡倒头就睡,一睁眼不仅天都亮了,床头还坐着个小姑娘,睁着圆圆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见他坐起身,小姑娘甜甜地打招呼,“秦叔叔,你睡醒了啊。”
“小芊芊?你怎么在我家?”秦牧野挠了挠头,他没有起床气,但这回睡的时间太长了,脑子还有点儿懵。
小姑娘笑他头发炸毛,一边主动伸手替他抚了抚,一边回答道,“我姑姑早上送我过来的呀。”
沈芊芊说完,见他翘着的一缕头发没压下去,便下了床跑出房间,过了会儿回来,手上全是水,湿漉漉地往秦牧野头发上一按,总算是帮他整理好了发现。
在小丫头出去的这么一会儿工夫,秦牧野总算是想起来了,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沈玉竹带着沈芊芊过来敲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多想就把人给放进来了,当时沈玉竹好像说小丫头要找他玩,让自己帮着看一上午,他嘟囔着说了一声嗯,应该就算是答应了。
秦牧野扶额。
倒不是嫌弃要看孩子,主要是他想不通,自己保密意识这么差吗,还是太信任沈玉竹了?居然会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直接让人进房间。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
秦牧野认命地起床,开始洗漱。
好在之前他给沈芊芊扎头发失败了,沈玉竹这回没敢劳烦他,早早地就给小丫头拾掇得利利索索的,两个小辫子随着她一蹦一跳地甩来甩去,俏皮极了。
他刷完牙,一边问沈芊芊吃没吃早饭,一边从床底下取出一沓钱,数了数,又放了一部分回去,打算带小姑娘去食堂吃饭。
谁知沈芊芊却说,“秦叔叔,我姑姑留了早饭的,让我和你一块吃。”
屋子里没有时钟,秦牧野虽然不知道现在几点,但刚才在院子里刷牙的时候看外边的日头,就感觉时候不早了。
他找到昨天晚上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在内兜里摸了摸,摸出个怀表来,一看时间,果不其然,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这是什么呀?”沈芊芊没见过怀表,盯着瞧个不停,还指着上面的表针说,“这个还会动呢。”
怀表这玩意也是从国外传进来的,秦牧野的这块是他母亲的嫁妆,据说是道光年间传下来的,算算也有一百多年了。因为保养得好,所以到现在还能用。
但秦牧野几乎不会在人面前拿出来,即便是出任务需要看时间,也都是避着人的。
现在政策虽然宽松了些,但仍处于敏感期,要是给人知道他手里有这么个东西,不仅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连远在西北农场的秦渭时,只怕也要遭殃。
“这是你秦叔叔的秘密,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行吗?”秦牧野不想哄小孩,但也没有说实话,只是以孩子的方式和沈芊芊拉了勾,交代她不要告诉任何人。说完又将怀表装到一个铁盒子里,放到卧室的五斗柜里锁了起来。
做完这些,秦牧野才想起刚才小丫头说沈玉竹留了饭的事儿,他从自家院子进了厨房。
灶下的火早就熄灭了,锅沿尚有一丝余温。
揭开锅盖,笊篱上放着一大一小两碗稀饭,还有一碟白菜粉条炖豆腐,许是怕男人饭量大吃不饱,旁边还放着两个玉米面馍馍。
食堂开门早关门晚,沈玉竹本来每日里就早出晚归,如果要再做一顿早饭,那她得几点起床。
一念及此,秦牧野立刻就问了出来,没想到沈芊芊摇摇头,“我不知道,姑姑醒来也不叫我的。”
在沈玉竹的刻意娇惯下,小姑娘如今已经敢大大方方地睡懒觉而不怕被责骂了。
秦牧野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安静地给灶下添了把火,把凉了的饭菜再热一热。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儿,似乎是有些赞赏,但又好像有些心疼。
赞赏她能吃苦不怕累,但也心疼她如此坚强。
在秦牧野的眼里,沈玉竹也才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娃娃,却已经开始照顾另一个孩子了。
等到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