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正四下张望时,唐助在一边说道:“夫人,我们的车在这。”
夫人?
他这称呼倒是变的快。
时幼没说什么,顺着他的手势方向往前走了几步。
自来熟的健身教练方舟招呼着:“那就都坐天禄的车去吧。”
五个人,坐满了一辆车。
还好车的空间够大。
徐舒桐徐成南和方舟坐在后排,唐助按方舟报的地址开始导航。
刚上路时,车内是安静的。
但社牛方舟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他先扯开了话口子。
“舒桐,天禄,没想到你们居然早就认识。”
徐舒桐原本就忍的艰难,准备找个机会单独跟时幼聊聊。
方舟开了话题,她就更憋不住了。
气势凌人的问时幼:“老头知道你参加比赛了吗?”
前排淡淡传来一声,“知道。”
老头知道也没和她说过,徐舒桐音量又增加了,“时幼!那你是知道我参加了,所以才报名的?”
这是哪门子逻辑?
但她是徐舒桐,时幼也就不深思了,还是淡淡的回道:“不是。”
“那你后面肯定也知道了啊,为什么不退赛?”
?
时幼朝后排扭转了头,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徐舒桐,满脸写着‘你好奇怪’。
“你是有什么传染病,我得对你退避三舍?”
“时幼!”
徐舒桐声量大到,徐成南都皱了皱眉,“舒桐,时幼也是玉雕师,只要她愿意,为什么不能参加?”
“表哥!你居然还向着她,就这么喜欢吗?听没听见司机叫她什么,夫人!她是你那个川哥的老婆!”
“舒桐!”
徐成南呵斥了她一声。
徐舒桐这才喘着愤怒的气息安静了下来。
方舟仅开了一个话端,没想到气氛延展成了这样。
他尴尬的哈哈两声,缓和气氛道:“没想到天禄你看着年纪不大,居然已经结婚了哈。”
说完目光又往徐成南的方向看了看,心下了然,他喜欢她。
时幼的脸还没有转回去,盯着徐舒桐,好看的小脸皱着,也挡不住的美貌。
褐色的瞳孔原本是自带三分的柔,此刻却尽显烦躁。
时幼忍了又忍,这确实不是一个适合吵架的地方。
好在徐舒桐看样子还是怕徐成南的,没有再口出狂言的趋势。
徐成南是造了什么孽,总带着需要他不断呵斥的各样女生。
时幼眉头稍稍舒展的揉了揉额头,淡淡的回了句:“还没结。”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要解释和孟川的关系。
怕川总的舆论吗?
怕自己的舆论吗?
还是孟川最近偶尔让她觉得奇怪的情绪呢?
她从小自立,任何事任何人她都会给自己留后路。
唯独孟川,在她二十多年一潭死水的心里扔了块石头。
却激起破涛汹涌,毫无退路。
原来他不说,她并不是不在意呢。
想到这里,时幼莫名的笑了笑,从包里翻出一盒烟。
问也不问车上的人是否介意,直接点火后,开了车窗。
朝着窗外吞云吐雾起来。
京都的温度确实比宁城低不少,微凉的风吹进车内。
徐舒桐刚想说什么,被徐成南的眼神一瞪,禁了声。
徐成南坐在副驾驶的后排,视线内把时幼看了满眼。
她胳膊撑在车窗边,手指尖夹着一根细烟,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车门。
微卷的头发有丝丝缕缕吹在额前,脸上,整个人透出一股忧郁气息。
车到目的地的时候,烟灰缸里躺着三个烟头。
她看着烟头又嘴角上扬的笑了笑,有进步。
方舟定的饭店,单从大门看来,就透着奢靡。
不愧是最贵原料的选手。
饭店服务员引着他们一路到包间,人坐下后服务员就开始陆续上菜。
时幼早饭,飞机餐都没吃,这会闻着饭菜香,肠胃才开始有反馈。
她埋头吃着,听方舟这个社牛和徐成南还有唐助聊天。
徐舒桐也不插话,偶尔眼神似无意的往时幼这边瞄一眼。
“宁城的大江?自然是早有耳闻,早些年还有过生意合作,不过那时候我还没进公司,一心都在收集玉石,做玉雕上面。”
时幼听着话题,方舟家貌似也是开公司的。
话题又转到了时幼身上,方舟看着她挪揄道:“天禄和川总的感情肯定非常好。”
蜜里调油到忘记直播中。
唐助作为一名合格的助理,立即大肆渲染道:“那是自然,川总能拒绝的出差绝对不去,实在无法推的,赶最晚的航班也要飞回来陪夫人一起睡。现在圈子里都传开了,晚宴酒局这种活动,川总是绝对不会参加的,都不用邀请。”
时幼停下了筷子,静静的听着。
小时候她长年在舅舅张恒家,一周里他起码有三天在酒桌子上。
喝到半夜被人送回来,吐到昏天暗地趴在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