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海气的连声咳嗽，透过手机听筒传来，似乎要咳的背过气去。
孟川来来回回的拨着珠串，并不着急，等江湖海缓过来。
良久，听筒里再次传来声音，“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怎么想的？”孟川没回答，替温立问出了那句话。
江湖海是他亲爹，这一点孟川亲自去亲子鉴定过，确认结果无误。
但他从小到大，江湖海在他面前展现的情绪跟爱跟父字毫不相关，他专制，易怒，一言堂，偏执……甚至厌恶他。
可能是问题太泛，江湖海一时没答，孟川继续问道：“遗嘱还立不立？生命的最后好好思考人生不好吗？还能有空操心集团的事？”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调子，让江湖海没有信任感。
江湖海回避了孟川所有的提问，突然转移话题道：“你跟那个……时幼，认真的？”
孟川对于江湖海的‘关心’，有一瞬间发愣。
以前他混，加上苏茉莉的那些小手段，江湖海都从不过问，他只会用看垃圾的眼神盯着他说：“随便你怎么玩，别给老子整出人命。”
“怎么？您不满意？”孟川舌尖抵了抵脸颊，语气满是嘲讽。
江湖海没恼，咳过之后的声音更显无力，“……你自己了解清楚，她接近你的目的……是否纯粹。”
孟川哼了一声，懒得跟江湖海辩论时幼的事，“你要是没别的想说，挂了。”
“小川。”
“……”
“你妈她那样，不如跟我一起走还能有个伴，你同意的话，遗嘱我会立。”
孟川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笑到停不下来，“江湖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辞职。”
他说完挂了电话，意思再明显不过。
大江，他从来不稀罕。
遗嘱，你爱立不立。
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孟川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叼上，深吸几口后抹了把脸才给时幼打去视频电话。
原以为时幼大概还没起，没想到视频里面，一身碎花小裙的人抱着腿坐在椅子上，指尖也夹着一根女士细烟。
她长发拿一根皮筋绕了两圈虚虚挂在胸前，吞云吐雾间尽是风情万种。
他对她，有瘾。
单是看着这个画面，脑子里就浮现了几个小时前，时幼被他反手扭在床上的模样。
小野猫实在气急了，潮红着脸骂人都那么好听。
有热气自小腹往下。
时幼也盯着他看不说话，好看的眉头微微拧着。
“幼幼，给我看看好点了吗。”
孟川在拉萨时头发又剪短了不少，时幼透过手机都能感受到他这种晦暗不明的痞子气息，没个正型。
她瞪了他一眼，又抽了口烟才说：“你要没别的话说，挂了。”
两个人语气如出一辙，孟川嘴角挂着笑意，“还疼不疼嘛，哥哥下嘴一时没个轻重，让幼幼疼了。”
时幼脸上漫上热气，孟川真的，没一点正经样。
谁说川哥不会撒娇的，他次次这样没脸没皮的，对着个手机都能说出如此厮磨的语气，骚的没边。
时幼憋红了脸忍着没挂电话，也不知道怎么接他这句话。
被他这么一说，胸前又隐隐作痛起来。
“给我看看烟灰缸。”孟川没再逗她。
时幼抽烟按包算的毛病，在他的监督下改善了不少。
主要是没了司徒，谈了恋爱，债快还完，都让她情绪稳定的基础增加了。
她听话的拿手机对着烟灰缸照了照，里面只有一个烟头。
“又画不出来吗？不开心的样子。”
“……没有，刚跟我妈打完电话。”
孟川不用问也明白了，在张恒店里吃饭时，张恒把他拉到一边特意先打了个预防针。
时幼跟她妈妈的相处，不像平常人家。
张恒讲着讲着，心疼的眼眶泛红。
他们家幼幼， 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有了六七年的工作经验。
又因为长时间的工作肩颈腰椎都不太好。
她身上压着债，压着张兰芝这个人。
时幼吸完最后一口，又续上了一根，指尖转动，抽烟打火的动作流畅的好看。
孟川出声提醒道：“不过三。”
“……知道了。”
时幼说话的语气恹恹的，“我跟她约了明天的晚餐，我妈这个人……。”
孟川没等她说完，对着手机自恋起来，“放心，川哥这张脸，就是通票。”
“……”
“下午有事吗？”
“没。”
总决赛前的活，都在时幼进度内，她也没再接新的，用老周的话说赛前放松。
孟川坐了起来，“我让人去接你，过来陪我吃午饭，下午带你去婉姝玩会？”
婉姝？
时幼脑子里转了一圈刚想问是哪，脑海里终于对上了那个温婉的女子，李婉。
他们在拉萨时留了联系方式，李婉送给她的手工制品还被收在衣柜里。
大概是因为司徒的原因，时幼竟然对国货化妆品都产生的排斥，所以也不太了解婉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