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最后一周结束。
小院的腊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舒展了嫩叶。
时幼站在院子里,难得有闲情逸致的拿起水壶。
因着预热赛时的直播事故,她在第二赛段的人气居高不下。
看热闹的想看人,看门道的也想看人,那一双年轻的手,雕刻手法却颇为刁钻。
孟川站在小院二楼看着她。
这段时间确实委屈川总,时幼不仅要忙比赛的作品,还要把手上本来的活进度加快,才能安心空出五一的时间。
川总一个有媳妇儿的人,在一楼独守了两夜空房。
他冲楼下的人吹了声口哨,时幼抬头看向孟川,他还是那副痞子样的喊她“媳妇儿。”
时幼心情不错的对着楼上的人笑眯了眼。
一早划完了这月的外债和张兰芝的生活费后,余存数字也渐长。
没了司徒这层关系,她跟张兰芝的联系愈发少了,几乎等于没有。
时幼只觉得好笑,也没多在意。
在她为数不多关于张兰芝的儿时记忆,好像自她爸爸走后,更加少的可怜。
手机震动起来,想谁是谁。
张兰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幼幼,钱我收到了,我听你舅舅说你谈恋爱了?”
时幼抬头又看了眼窗边的人,“嗯。”
“你舅舅说他是开店的,那不是很辛苦,也赚不了多少钱吧?”
张兰芝对钱的概念,时幼无法理解。
她这一生连正经班都没上过的人,语气里尽是嫌弃孟川只是一个小老板的意味。
这样的对话,时幼觉得多说无益。
“我喜欢就够了,如果你想认识我可以安排,如果你要用你那套金钱论来教育我或者轻视他,那大可不必多做了解。”
时幼早已经习惯了张兰芝,但张兰芝还是会轻易被她的态度激怒。
听筒里的声音渐大,“时幼!我是你妈问这些说这些过分吗?我不希望你过的好吗!经济才是生活的基础,你不是个有情饮水饱的恋爱脑吧?”
张兰芝不知道在哪学了这么与时俱进的词,时幼有点情绪跑偏的想笑。
孟川本来见她接着电话的神色沉重,一下来又见她一副要笑不笑的扁嘴样。用口型告诉他:我妈。
他接过她手上的水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主要围绕着时幼周边。
时幼声音软了点,“我知道,我能赚钱,他也没你想的那么难。”
电话那端张兰芝的声音也柔了下来,“嗯,你还小,不着急定下来,先观察着吧。”
时幼嗯了一声,张兰芝继续说道:“你要是觉得是能带来见我关系,就约个时间见一面妈妈帮你看看。”
“五一之后再说吧,五一我们约了出去玩。”
“出去玩?是住一间的关系吗?”张兰芝语气里带着惊讶,毕竟前不久她们去扫墓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人。
孟川绕在身边,时幼也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张兰芝那边静了好几秒才接着说:“你是女孩子,要注意保护自己,在没有结婚,没有对小孩有规划的前提下,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不然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
她这段话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正常疼爱孩子的母亲,担忧的交代。
时幼本来以为她会骂自己,才谈恋爱多久就这么不矜持这种话。
猛的听张兰芝这么说,心里突然一软,眼眶就有点泛红,“我知道了妈。”
孟川见时幼挂了电话,走过来搂住她的腰问:“我丈母娘骂你了?”
时幼被丈母娘这个称呼逗笑,“什么人啊你,偷听我打电话。”
孟川低头啄她的唇,“作为你们对话的当事人,川哥当然在意丈母娘对我的评价。”
“所以,我们幼幼为什么一幅想哭的小模样呢。”
时幼把下巴抵在孟川胸前,“你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在拉萨,玩真心话那次。”
“记得。”
“我这辈子说过最过分的话,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是对我妈说的。”
孟川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伸手顺着时幼的长发。
“刚才突然想起,我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还好听同学说过,没有被吓到,但那时候不好意思去买卫生棉,裤子也脏着,我就去我妈房间翻。”
时经年去世的头几年,张兰芝比现在过分多了。
她拿着时经年的赔偿款恨不得日夜长在麻将桌上,家里的厨房都生了一层灰。
时幼的生活费就靠她想起来了就往饼干盒里放的零钱。
但她经常想不起来,所以张恒给时幼办了张银行卡。
“正翻的时候我妈突然回来了,她认为我在偷钱,不管不问的就打我。”
“我在房间里躲了一下午,裤子上全是血,实在憋不住了才敢出去上厕所。
说到这里时幼停顿了一下,那时候的感受确实是难受的记忆深刻。
“她在我门口放了一箱,日用夜用的,加长的,各种都备的齐全,还写了一张纸条,怎么用,什么时间用什么,多少小时换一次,大概的周期,怎么样是正常不正常的情况,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