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林斯允是被时幼的电话吵醒的。
她揉了揉巨痛的头,好不简单摸到手机按了接通。
“斯允,你在哪?”
林斯允的头又埋进被子里,房间的窗帘不太遮光,她觉得刺眼。
“在家啊。”
她话说出来,自己也惊讶了一下声音怎么如此哑,清了清嗓又探出眼睛在床头柜边找水。
宿醉嗓子干的厉害。
一杯温热水下肚,林斯允点了免提又躺回床上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眯着眼看天花板,问时幼:“怎么啦?”
“……没什么,我五一……”
时幼话还没说完,被林斯允短暂又急促的一声“啊!”打断。
她声音不小,收声又快,听筒里很快传来林斯允慌乱的声音。
压的比较低,“幼幼,我不知道我在哪啊!我昨天好像喝多了,断片了啊,我他妈……一夜情了?”
林斯允盯着天花板时就觉得不对劲,思维终于跟上的时候,视线往四周一转,完全陌生的环境!
床边没有凌乱的衣服,但自己此刻裸睡状态的触感,身体还残留的酸胀感,也终于追上了脑子。
她啊一声猛的坐起,被子掉落至腰间,胸前满是红痕。
脑袋空空一片。
“我艹,我艹,我要吐了,好恶心啊幼幼,我身上……啊!你快来接我,不知道他人还在不在啊,我他妈完了啊,我不干净了……”
林斯允语无伦次的又搂紧被子,把自己遮的严实。
时幼的声音努力在她的话缝中挤出来,“是江温立去接的你!你仔细想想,是他吧?”
江温立?
林斯允视线又在房间里仔仔细细的巡视一圈,没有任何能证明这是江温立房间的证据,他连一张照片都没摆。
她在脑子里翻找昨晚的记忆,最后的画面是她趴在桌子上,磕着酒杯找调酒师要酒喝。
再后来,就是现在从陌生的床上醒来。
这片断的,干干净净!
林斯允捂着脸哼哼,听筒里传来时幼的声音,“斯允?你是在他家吧?”
“我不知道啊,我现在一个人在床上,什么都没穿!没看到江温立啊。”
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压的低,视线盯着房门口。
“十一点了,估计上班去了吧,你问问?”
林斯允压着嗓子还咋乎:“我问啥呀,我脑袋里是空的,然后我们两个又睡了的话,昨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心慌啊。”
林斯允刚从跟陌生人睡了的惊悚中缓过来,又陷入断片时会不会干了什么丢脸事的未知忐忑中。
“先不跟你说了,晚点给你打。”
林斯允挂了时幼的电话,抱着被子挪蹭到房门口,轻声开了一条缝隙往外看去。
视线范围内也没有人。
她拖着被子站在客厅,又环视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能显示主人身份的物件。
林斯允一个门一个门的开过去,最终确认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但是谁的房子还不确认。
她又抱着被子回到房间,这才注意到床头柜边的地上有一张纸。
大概是她刚才拿水时掉下来的。
林斯允弯腰捡起。
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只能勉强辨认:头疼就吃一粒药,撕坏的衣服丢了,给你送了新的大概在门口。
落款勉强能认出是一个温字。
林斯允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下去,还好不是别人。
她又读了一遍江温立留的字条,这人语气真冷,却又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热情似火的痕迹。
该不会是,我又生扑了?
林斯允头皮发麻,断片太难受了,就算是扑了都回忆不起来感受的难受。
她打开房间里的衣柜,清一色的西装衬衫。
林斯允随便取了件白衬衫套在身上,她骨架小巧,竟快遮到膝盖处。
江温立的房子像买了现成的样板间,没一点个人气息。
她开了门探出头,门边果然放着两袋衣服,是林斯允的风格。
换了衣服,林斯允将房间里属于自己的痕迹彻底清除后,才带上门离开。
她打了个车往时幼的小院去。
到的时候时幼正在开外卖,今天的盲盒是一家湘菜。
林斯允坐在吧台边揉着太阳穴,她头还疼着,忘了吃江温立放在那的药。
“幼幼,第三次了!你说他是害羞还是就单纯的渣啊,次次我醒来人都不在。”
时幼给她倒了杯热水,“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林斯允摇头,摇起来头更晕了又哼唧两声趴了下去。
“你给我打电话要说什么来着?”
时幼递给她一双筷子,林斯允摆摆手“没胃口,犯恶心。”
“我五一跟川总去拉萨玩,想问你们要不要一起?”
林斯允叹了口气,“谁们?我跟谁是你们?”
时幼笑了笑,“听川总的意思,温立这人闷骚的很,你要是真喜欢他,主动出击吧。”
她问过林斯允想跟温立是什么关系,不知道她想清楚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