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还是蹲在地上,就那样看着孟川,也不说话。
孟川叹了口气,就着时幼的这个姿势,直接把她整个人端了起来。
端了起来!
她的手还抱着自己的膝盖。
时幼扭动了几下,这个姿势更难说什么挣脱了。
“孟川,你放我下来,我能走。”
“别哭了,换个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时幼被放在一楼的沙发上,孟川自顾自的走到吧台去接了一杯水喝。
见时幼还坐着没动,催促她,“换衣服去啊。”
时幼踢了拖鞋,窝进沙发,“我不去。”
她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在孟川眼里算不上正常,因为她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不要擅闯民宅,小心我告你,这次就算了,以后别来了。”
刚还跟小兔子一样的人,此刻说话的话要冻人一身冰渣子。
孟川不吃她这套,毕竟时幼给他的初印象,明明不是这样。
他放下水杯朝沙发走过去,“你要是不介意穿这样出门,我也不介意就这样把你抱走。”
还擅闯民宅呢,他还敢公然掳人。
时幼知道自己拧不过孟川,还是好商量的跟他说:“我不想出门,没心情,我脚也好了,不怪你了。”
“不怪我了?”
“嗯。”
“那为什么我还在黑名单?”
孟川最近还是很忙,他刚回大江没多久,要了解的事情太多。
难得抽出时间给时幼打电话,还是那个机械的女声。
微信自然也是。
时幼语塞,她这周是真的太忙了,当然,主要还是不知道怎么跟孟川相处。
孟川见她不说话,绕到时幼身边坐下,她周边还是淡淡的橙花香。
“看来还是没有原谅我,时小姐要怎么补偿?肉偿可以吗?”
“孟川!你要不要脸了?”
孟川在一边笑的灿烂,没了寸头一笑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
“我也不想出去,你这院子挺舒服的,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
时幼心不在焉,想给她舅舅打个电话,无奈孟川赖着不走。
此刻的孟川在她旁边,也窝在沙发里靠躺着,闭着眼睛,显出疲惫。
时幼打量着他,孟川好像很累。
也是,开酒吧昼伏夜出,作息颠倒。
“帅吧,陷入哥的怀里来。”
孟川对她的视线有察觉,虚虚伸开双手,空出怀抱等着时幼靠过去。
“嗯,很帅,我夸过你。”时幼拍开他伸到自己这边的手,“你随便点吧,我上楼一趟。”
等时幼在楼上忙完再下楼时,不过半小时左右,靠在沙发上的孟川已经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眉间总皱着的一道折才会松弛下来。
看来酒吧老板没有客栈老板闲。
时幼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拿了沙发上的毛毯给他盖上。
出了院门才拿出手机打电话。
她父亲去世后,张恒比张兰芝对她更负责,所以张兰芝知道拿舅舅来说事,时幼必然会放软态度。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司徒的声音,他还是那副宠溺的语气叫她,“幼幼。”
时幼出门前已经调整了情绪,对司徒这种神经病,她试过很多种方式让他放弃自己,但她一个正常人领悟不到变态的精神世界,司徒甚至还乐在其中。
“你希望我做什么才能放过我舅舅?”
她问的再直接不过。
在司徒的意料之内,这样过程很明显不是第一次。
“幼幼,我真的很喜欢你。”
“所以呢?你喜欢我的方式就是打压我舅舅的公司?他一个小小的企业,怎么会入司徒家的眼呢?”
对面沉寂了几秒,“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
时幼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柔和。
“司徒,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我也有权利拒绝你的喜欢,强扭的瓜不甜你总听过吧?”
“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你不缺人喜欢,不缺人爱,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电话那边轻笑一声,似乎在嘲笑她,“为什么又问这种,我答了好多次的问题。”
“幼幼,不说别的了,我好久没见你,这周末有一个晚宴,你跟我一起去吧,你知道我的意思。”
时幼自然知道,她乖乖听话,见司徒,他就会再给舅舅的公司一颗糖。
永远这样,维持了近一年。
她真的不懂变态的执着,而张兰芝也不懂时幼的‘不识好歹’。
在张兰芝眼里,时幼这样的容貌气质,要么进娱乐圈要么嫁富豪。才是生财之道。
而司徒就是张兰芝眼里的富豪。
在这种游戏被司徒玩腻之前,时幼还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我知道了,到时候地址发给我。”
“我会来接你。”
这是连张兰芝都不知道的小院,但逃不开司徒这个变态的追踪。
时幼无力的时候总会想,如果哪天她失踪了,或者死了,凶手一定是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