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头顶的天花板晃动飘忽着。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醒啦?”
时幼闭了好几次眼,才把眼前重复的身影定为一个,是一个护士。
“我在哪?”
时幼的手还是没什么力气,她摸到自己还穿着那件骑士裤。
骑士裤很紧,很难脱,她穿的还是压力款,其实穿久了不太好。
但庆幸在火车上时,她太累了,懒得再去换衣服,这条骑士裤那个男人拽了半天都没有拽下来。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时幼毫无记忆,但身体告诉她,她应该没事。
“格尔木。”
回答她的是一个男声。
孟川走到时幼的床头,他还是那身装扮,他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抱着双臂。
“这里是格尔木,那个男的应该观察你有一阵子了,时幼,是你本名。”
时幼嗯了一声,那个人说出她姓名的时候,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孟川接着说道,“你一个女孩子独身跑这边来干嘛,真以为哪哪都治安一流,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语气不太好,时幼眼睛微微睁大,想回孟川一句关你屁事。
但想想大概率是他救的自己,脏话在嘴边咽了回去,扭过头去不看他。
身边椅子往床边拖动了一下,孟川语气带着笑意,“想骂就骂,别憋着。”
“那个王八蛋呢?”
时幼咬牙切齿的语气,让孟川笑出了声。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买了点粥,你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孟川走到床尾帮她把床摇了起来,摆好小桌板,拉着时幼的胳膊往她腰后又好枕头。
等时幼坐好了,才提过一边的稀饭小菜,摆了一桌。
“谢谢。”
孟川又笑了,依旧痞子气息十足。
他往粥里放好勺子,又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她才回答道,“准备怎么谢我?”
正常人不应该回不客气吗?人人都是活雷锋,见义勇为是我应该的。
见时幼又愣在那里,一脸思考的模样。
孟川敲了敲碗边,“开玩笑的,吃吧。”
说完他自己也端了碗粥喝起来,时不时用公筷给时幼碗里夹些小菜。
时幼手还没什么劲,筷子使的不利索。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吃着饭,气氛异常和谐。
良久,时幼开口,“看你手腕上带了不少珠串,应该喜欢这种,我送你一个吧。”
孟川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缠绕的三四种,六七圈珠串,点了点头:“好啊,胳膊长,还有地方戴。”
时幼被逗笑,孟川看着她,赤裸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你笑起来好看,小姑娘别总冷着张脸。”
时幼又睡了一觉,再醒过来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病房门口站着两个警察,孟川在跟他们交流着。
“估计是个惯犯,他在车站时就观察了时小姐很久,时小姐上铺的人也是他花了钱跟人换的,说是就坐到格尔木,给了对方全票价的钱。”
另一个警员补充道,“而且他买票的身份证估计也不是本人,下车造成混乱跑走,也是有接应的。我们怀疑他们不止一次用这样的手段,格尔木这块已经加大了警力,有消息我及时跟你们联系,你留一个号码给我。”
孟川报了一串数字过去。
警员又跟孟川闲聊起来,“我看小姑娘年纪轻,还好没出什么事。按理说他做的挺全面的,你怎么还是发现不对了呢?”
孟川冷笑一声,时幼都能从他的背影中幻想他痞气的笑容。
他又想起昏暗灯光下,时幼暴露在空气中的画面,孟川声音紧了紧,“怪他太急了吧,他要是安安稳稳到格尔木带时幼走,我还真不好说。”
这话说的时幼一身冷汗。
如果她真的被悄无声息的带到格尔木下车,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拐卖吗?还是……
她不敢想了,看着孟川的背影好一阵欣慰。
还好。
警员走了进来,“那我们跟时小姐简单说几句。”
孟川刚想说什么,一扭头发现时幼睁着双眼,“你醒了,这是格尔木的警察,问你几句话你配合回答下。”
时幼嗯了一声。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孟川的名字,这个男人就在医院守了她这么久。
警员例行公事的提问,“你们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交集,他是通过什么让你无力反抗的?”
时幼回忆了一下,“只帮他递了一下包而已。”
警员了然,一定是惯犯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现在人是已经跑了,听孟先生说你是来旅游的,那接下去是什么打算呢?”
孟先生?原来他姓孟啊。
时幼失神的时候警员重复了下刚才的话,“人一时半会很难说能抓到,他们应该是有组织有经验的犯罪。建议你可以先回去等消息,你要是回去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定机票,是宁城对吗?”
孟川见过时幼的身份证,身份证上赫然写着,宁城人。
宁城,那个让人压抑的城市,他有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