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为杀戮而活。
而我如今,却想让更多的人活下去。
为什么,却结束的这么快...
密如珠帘的暴雨,洗刷着东洲市。
也同样洗刷着这个充满罪恶的人间!
半截冰冷的残躯,静静躺在巨大的深坑中,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昭示着那微如萤火的些许生命依然存在。
一名身穿警服,浑身泥土的年轻人趁着夜色,以极快的身姿摸索到了附近。
陆必一看到眼前的惨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四肢全部断裂,浑身密集的伤口夹杂着深绿色的诡异伤疤。
“你,又是你?”夜帝挣扎着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后,凄然一笑,无力再发出半个字的声音。
“我是东洲市城东警务局一大队警探,陆必一,你现在被捕了。看你的样子,是没办法跟我走回去了。”
夜帝无力的翻了下白眼,不知道对方唱的哪出戏。但是脑中突然一个怪异的念头一闪而过。
自己曾经和神秘的术士学过一些旁门左道,类似夺舍的黑巫术。
或许可以...
自己的使命尚未完成,南方还有那么多的人等他回去!
想到这里,夜帝用尽半点力气,从口中快速念出一段古老而又诡异的咒语,一时间,雷声大作,一阵没来由的阴风从地面升起。
刺骨的冰寒瞬间袭遍两人的四周。
陆必一只觉得脑中一阵剧痛,几乎要让他丧失意识。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金色的光芒仿佛又从脑海中闪耀而过,将那股阴风完全吞噬。
“怎么回事?”陆必一双手按着脑袋差点摔倒,发现刚才还有半口气的夜帝,眼神已经没了半点生气,瞳孔扩散了起来。
“谁在那里?滚出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刚才好不容易绕过去的安全情报局的探员,大概率已经收缩了到这里。
陆必一没有任何忧郁,快步爬出坑,消失在了暴雨织成的幕帘中。
“这里是二号,发现目标尸体,确认死亡!”
“这里是五号,现在开始回收尸体!”
“这里是六号,目标所用兵器已经全部找到!”
......
轰鸣的炮声,满目的鲜血,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充斥在耳边的鬼哭狼嚎,倒塌的房屋,燃烧的农田。
陆必一猛的从床上跳起,浑身戒备地望向四周。
自己的小屋,凌晨5:14。
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抢在末班地铁前赶了回来。
本以为能好好睡上一觉,却没想到这个恐怖的梦,如此真实的梦,又让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反倒让自己感觉更累了。
看着湿成一片的床单和被褥,陆必一没有任何再睡下去的欲望。
从地上抓起警服,想到自己被革职半年的事,只能又从地上捡起一件不那么脏的衬衣套在身上,走出了房门。
孤身一人,没有父母的照顾,再加上警探本身不是那么高的薪水,自己租不起多么像样的房子。
老城区这个比司阳都要老的筒子楼,是他目前的经济条件下,可以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堆满了各种杂物的走道,很难找出一个下脚的地方,陆必一就在这狭长的垃圾堆里,悄步的走着。
一声吱呀的门饷,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穿着一件抽了丝的跨栏背心,蓝色竖纹大裤衩,举着一个包了浆的紫砂茶壶,笑着招了招手,示意陆必一到自己家来坐坐。
“孙大爷,不好意思,我又吵到您了。”陆必一也不客气,直接走进房门。
“年纪大了,本来睡眠就浅的,没啥大不了的。你今天起这么早,警队有大行动?”孙大爷从蒸锅里拿出一盘馒头,几个茶叶蛋,笑呵呵的端到陆必一面前,招呼他和自己一起吃早饭。
陆必一笑了笑,就把自己被革职半年的事,大致说了一下。
“切!”孙大爷听完嗤之以鼻,附和着大骂现在联邦警局的陈腐和木讷。
“你大爷我年轻那会儿,那个时候的警队,才叫为老百姓做实事呢。”
“那时候只要有人敢犯罪,几个黑皮...不对,几个警探早就拥上去把那些人先打个半死,留一口气回去签个字画个押就拉出去乱棍打死,然后扔到野地里让狗啃去了,哪像现在这样,还和他讲法律,我呸。”
“孙大爷,真的假的,那么凶悍啊?”陆必一就像听天书一样,一愣一愣。
“可不真的!那时候南方,那个叫什么南云的地方,几百个部落,天天打打杀杀,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各种流窜到我们这里,还有那个西边的什么狗屁帝国那里,各种偷鸡摸狗。都穷疯了,你大爷我前脚拌个凉菜,转身烫个小酒,就那么一眯眼的功夫,你猜怎么着?”
“菜没了?”陆必一忍着笑,用尽量严肃的口吻询问。
“菜,那些穷棒子要是只拿走我的菜,我都谢谢他。那帮流民把我的门板,桌子,前院种的菜全都偷走了。你说气人不。”似乎是想起了不堪的往事,这老人气的牙痒痒,嘴里竟然发出的如同咀嚼蚕豆一样的声音。
“